又是从乡下拿过来的啊?”人群中一个邻居看到她们母女提着的东西, 心里就痒痒了。
别看上海这一片,普遍生活都还过得去,可也绝对算不上生活无忧, 手头上依然拮据,不是谁在农村都有几门亲戚的。大家虽不喜欢被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可有时候也眼红这些穷亲戚送来的所谓不值钱物件。
东西不值钱是相对的,可要是那两麻袋的东西,能吃上几十天吧?要是新鲜一点的,估计舒家不一定都吃的完。
也不是所有人只想着占便宜, 也有想拿钱买的, 当然肯定是邻居价格了。
“不是乡下,是我们家曼曼回来之前从邮局寄回来的。说是蘑菇木耳这些干货。我和老舒说了好几次了, 家里什么都不缺, 只要他们两兄妹好, 我们吃糟糠都高兴。可惜……这两个都不听,尽瞎折腾。”舒母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可任谁看了都是高兴。这个时候的舒曼就眼观鼻鼻观心, 在一旁当木头人,由着四处投射来好奇或歹意的目光。
舒母说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对其中一个人说道:“张家大娘,回头帮我向你那女婿要个条子呗。”
那大娘点了点头:“好的呀,不过你那干活可地换一些给我。”她女婿是跑船的,辛苦是辛苦,但也有不少好处。最简单的就是一些海鲜干货不愁吃,反而那山珍这些他们这边难拿。
舒母一提议,几个脑子灵活地就明白这是要换东西给舒家女儿带回去,想想也是就那么两大麻袋看着很多,可亲戚朋友分一分又能有多少?除了张大娘,个别人已经开始想着自家有什么东西能同舒家以物易物。
倒不是这些山珍干货多好,只是大家都穷怕饿怕了,对于容易保存的食物是非常喜欢的而且蘑菇这类东西商品店里供应地也少,就算到货了,大多内部分一分,也轮不到她们什么机会了。
难得舒家这边开了口,等舒曼跟舒母回去没多久,络绎就有人上门了。
舒曼见状,找了个理由出去。
走着走着,又绕去了邮局。
“你好,是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舒曼去而复返后站在电话机前面一言不发地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起来。
因着刚才两母女提走两个麻袋的模样,大家对舒曼都还眼熟着,这有人一问,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舒曼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条,想着陈锦州分开时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虽说这样想有些不太对劲,但明明舒家人因为血缘关系和舒曼的感情应该更加亲近一些,但从分开独自上路这几天,陈锦州在她脑海中出现的频率大大提高。
三五不时地就冒个头,次数多了,也由不得舒曼不承认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非常深了。
当时上车前,陈锦州在她的口袋里塞了纸条,事后就发现了,里面写了京城一处房子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犹豫过后,舒曼还是想打个电话。
“同志?同志?你还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发呆的舒曼又问了一遍。
舒曼摇摇头,电话没人接这的确有些让人意外。
不过这应该不是大院的电话,就算是保卫室那边至少是有人接听的,而且地址也不太对。陈锦州给的应该是别处的房子。
只是估摸着现在应该人不在家里,想着他是去为孟老爷子生日去的京城,舒曼想想也能理解。
她放下电话,说道:“同志,我拍个电报吧。”
舒曼拍了两份电报,一份是给杜鹃,她收到了,红旗村的人也就知道了。另一份就是单独给陈锦州了。
只是电报不比电话也不比书信,上面的字言简意赅又显得公式化。
许是心里还觉得有点气,舒曼报复性质地只写了:“已到,平安。”五个字加上名字落款。
京城那边,陈锦州接到电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看到上面简洁的字,陈锦州抿了抿嘴,一旁陪同的孟海东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就是那小知青?”
陈锦州嗯了一声后往外走。
“等等,你不打个电话过去?”孟海东小跑着在后面说道。
陈锦州脚步一顿,犀利的目光看向孟海东。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几分钟后,孟海东溃败下来,无力说道:“是爷爷的意思,他想看看那小姑娘。”要说这世界上他不敢瞒着对方事情的人,除了陈锦州勉强算上一个剩下的就是孟老爷子了。他昨天夜里才坐了火车回到京城。
按理说,这么累的情况下,坚持说了在军区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吃夜宵的事情都已经延迟了。偏偏孟老爷子逮着他问起陈锦州的事情,孟海东哪敢隐瞒,没几下就投降,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和小知青的事情。
“这可不怪我,你知道的,爷爷问话,我哪敢隐瞒?”孟海东苦着脸。
陈锦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邮局里出来,钻进车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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