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朕。”成帝招呼宫女们上了一堆御膳房新做的药膳,笑眯眯地看着李儋元一样样吃下去,问道:“怎么样,我怕你嫌药味寡淡,特地让他们加了几样调味,怎么样,还合你胃口吗?”
李儋元怕拂了他的心意,露出欣赏的表情,胡诌着夸赞了几句,脑海里却短暂地分了个神:如果是她在这里,一定能说得绘声绘色,哄得父皇龙颜大悦吧。
父子俩就这么边吃边聊了一阵,李儋元接过内侍递来的茶漱了漱口道:“对了,皇兄最近如何?我见他许久没回国子监听学了。”
成帝提到太子就觉得头疼,冷下脸道:“你那个皇兄,就是仗着有皇后那群人纵着他。我罚他在宫里好好思过,他倒为此怨上了你那个皇叔,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国子监,只在詹事府请了少师来讲课。”
李儋元听完后,似是不经意道:“皇兄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我听母妃说,皇祖母想要将徐家的二小姐许给他当正妃。”
成帝早知徐太后有意将自己的表外孙女徐佩蓉扶成太子妃,点了点头道:“渊儿这些年胡天胡地,上次差点出了祸事将你也牵连进去,也该找个人管束他了。”
李儋元微微一笑道:“难怪我听人说,徐家嫡女世代为后,无论是后宫还是朝野都独得圣宠,是大越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族。”
他说的仿佛无心,成帝却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他早知徐太后为了提携自己亲哥那一房,一直想将徐佩蓉嫁给太子。可他如今对徐氏早有忌惮,上次借着太子的过错,刻意削弱了徐家嫡系子弟在朝中的权力。可如果再让徐氏嫡女做了太子妃,未来的后位岂不是又落在了徐家之手。
可若要给太子另选太子妃,只怕是过不了太后那关。
成帝正想到为难之处,李儋元却轻咳了几声,从怀里掏出张锦帕来。帕上绣着鸳鸯交颈而眠,旁边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成帝托着那块帕子,看着眯起眼问:“这是什么?莫非是哪个女子给皇儿的定情之物?”
李儋元笑道:“确实是定情之物,可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七皇叔的。是我用了些法子,从临安府徐家二小姐那里拿到的。”
成帝一怔,这时突然想起在太后的宫宴上,那个徐佩蓉可是一直属意豫王的。再看这的情诗,徐佩蓉只怕是对豫王情根深种,打定主意非他不嫁。这倒是给他行了方便,只要他拿着这暗通款曲的情诗和信物,直接将徐佩蓉赐婚给豫王,太后就算不悦,也不好再说什么。
成帝边思忖着边将那锦帕叠好收起,又瞥向李儋元问:“这样东西,你是如何拿到的?”
李儋元回道:“我在国子监听学时,恰好撞见过这位徐小姐来找皇叔。那位徐小姐的神情动作,明显就是痴恋皇叔已久。儿臣观察之下,发现皇叔似乎也对她有意,可是碍于太后属意将她许给太子,不敢接受她的表白。”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儿臣对七皇叔一向仰慕,实在不忍见他们有情人分别,于是便偷偷拿了他的玉佩,伪造了一封情信,再买通徐府的丫鬟送给二小姐,果然那位二小姐就递了这块锦帕来回应。我担心皇叔看到这块锦帕,想到求而不得之人会更难受,便直接来找父皇,想请父皇替他们做主。”
成帝听得龙心大悦,一抚掌道:“既然他们是郎情妾意,朕又怎么忍心棒打鸳鸯。你这个皇叔也早到了婚配的年纪,放心吧,朕会让太常寺给他们选个吉日赐婚。徐家的嫡小姐,和豫王也算是门当户对。”
李儋元轻松笑了起来,又道:“还请父皇早些赐婚下去。若拖得久了,让太后知道了风声,可就不好办了。”
当那顶软轿抬着他出了内皇城,别苑的马车已经等在东诚门外。蒋公公弓着腰走下来,扶着李儋元的胳膊带他上了马车。见他一上车靠着锦垫,胸口重重起伏,脸庞上写满疲惫,心疼地递上颗药丸道:“三殿下这两日都没睡好,一大早就赶着来见陛下,小心您的病……”
李儋元挥了挥手,轻松笑道:“蒋公公莫要操心,这件事总算能了结。今日之后,父皇就会给皇叔赐婚,她往后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蒋公公长叹一声,心疼地替他揉着肩道:“三殿下这又是何苦,您背地里辛苦替她谋划,她不但不知道,反而还要怨恨您。”
李儋元想起那日安岚瞪着他,一脸倔强地说:“我往后便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妄想再做什么三皇子妃。”胸口被激起痛意,呛得他猛咳了几声,然后接过蒋公公递来的手帕按着嘴角道:“无所谓,我也不知道还能为她操心几年。她不想嫁人,我就帮她铺好所有的后路。若她有一天想嫁了……”他捏着帕子的手指一紧,粗粗喘息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道:“我便替她备好嫁妆,以父兄之礼送她出嫁。”
这番话里的痴意,连历尽世情的蒋公公都听得鼻间一酸,摇着头道:“您这是何苦……何苦啊……”
当两人回到了别苑,豫王府里,李徽正在书房写字,这时笔尖一僵,猛地抬头问面前的人道:“你说陛下要给我赐婚?”
“是啊。”那个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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