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待起来。”
泾阳候世子之死的内幕,益阳长公主应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这样疑惑。
而钟意将前尘往事理顺,却觉有些毛骨悚然。
太子的宽仁忠厚,正同生母的温婉贤淑如出一辙,谁知那是真是假?
真有人能将假面佩戴的这么好,一丝痕迹也不露吗?
钟意原是不相信的,然而见了皇后,却不敢说那样信誓旦旦的话了。
她已经认错过一次,委实是心有余悸。
退一万步讲,即便那忠厚宽仁是真的,皇帝每日见了,想起皇后对他的欺瞒,再想起太子毫不犹豫的陷害兄弟,对他的观感想必也好不了。
换了别人,兴许早就废掉他了。
钟意犹豫一瞬,还是不忍叫李政背负污名,加之皇帝有意将这些旧事透露给她,想也是不会刻意隐瞒益阳长公主的。
“其实,”她低声道:“杀泾阳候世子的,并不是李政。”
益阳长公主吃了一惊:“不是青雀?那还有谁敢叫他背锅?”
“哈!”她旋即反应过来,嘲讽的笑:“有其母必有其子,真是同他母亲一个品性!”
“怨不得呢,”益阳长公主喃喃自语:“皇帝待太子一日不如一日,朝臣面前,也有意作践他的脸面,原来如此。”
“既然陛下早就尽了同皇后的夫妻之情,”钟意问道:“坊间怎么还有那些帝后情深的传言……”
“可怜天下父母心,”益阳长公主感慨道:“皇兄他……是为了青雀。”
“你当他没有想过废黜皇后,斩除何家吗?可一旦如此,青雀如何自处?”
“他的母家是罪臣,名义上的母后被废掉,真正的母后同样出身何家,怎么可能继续角逐皇位?”
“皇兄也不愿叫他认别人为母——大何氏是皇后,小何氏也是皇后,前者勉强算是姨母,其余那些宫嫔,可不配让他叫娘,除非,他再立皇后。”
“而皇后百年之后,是要与天子同葬的,昭陵他的棺椁旁只留了一个位置,小何氏已经葬进去了,至于皇后,死后怕也只能进妃陵,他怎么可能再立新后?”
“大何氏活着也有活着的好处,青雀是嫡次子,只要太子倒了,他就是下一任东宫,倘若换个宫嫔庶母,他非嫡非长,又该如何?”
“那,”钟意犹疑道:“为什么不干脆……”
她顿住,没有说下去,但益阳长公主全都明白。
“你是说,为什么不干脆除掉皇后?”
益阳长公主摇头道:“皇兄虽恼恨,却也不至于要她死。”
“他们是真正的少年夫妻,皇兄早先东征西战,都是大何氏帮他联络天策府臣,主持中馈,从婆母到小姑,再到内宅妇人,没有人说她坏话,便是玄武门之变,也是她同皇兄一道去勉励士卒。”
“除去小何氏之事,她其实也担得起贤后之称。”益阳长公主叹道:“再则,太子毕竟是无辜的,”
钟意也叹口气,由衷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谁说不是?”益阳长公主附和一句,忽又道:“后来,皇兄曾令人去找过那道人。”
钟意思及那道人神异,倒有些兴趣:“找到了吗?”
“不过,”她心中微沉,道:“他被何家人打断了四肢,恐怕已经过世了吧。”
“没找到,那道人像是随着那场大雨一起蒸发掉了似的,”益阳长公主道:“吩咐人去打听,附近住户也没见过那个人,倒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钟意默然,片刻后,又道:“长公主,你觉得……他算的准吗?”
益阳长公主目光有些复杂,却还是道:“准。”
“胳膊拧不过大腿,皇兄决意易储,那就一定会易的,从小到大,但凡他想做的事情,从没有做不到的,等青雀继位……何家的倾家之祸,怕就要来了吧。”
钟意苦笑道:“何家人惯来谨慎……”
“谨慎又怎么了?”益阳长公主毕竟是天家公主,云淡风轻道:“天威所至,哪有人能幸免?”
钟意今晚听得太多,心思也有些杂乱,闻言不曾言语。
益阳长公主却凑近些,执了她的手,温声笑道:“怎么,你这是要给我做侄媳妇了吗?”
钟意面颊一热,低声道:“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又笑话起我来了。”
“此事牵涉皇家隐私,你若不是挂在心里,绝不会出言问,”益阳长公主细细端详她神情,笑道:“如何,可还中意青雀?”
钟意心中羞窘,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好啊,”益阳长公主抚掌而笑:“烈女怕缠郎,果然有他的道理在。”
钟意掩面,闷闷道:“他那么无赖,我有什么办法。”
“青雀是爱胡闹了些,但也是个好孩子,”益阳长公主欣慰道:“你们若能成一桩良缘,也是好事。”
……
益阳长公主最后几句打趣,固然令钟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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