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来,是姜玉雨的电话。 酒吧里气氛热烈,杂音多,她想了想,干脆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室内外温度差别挺大,她走到避风处,等声音小些了,才接了电话:“喂,妈妈。” 电话那头,姜玉雨的声音有些焦急:“你爸爸喝酒喝的酒精中毒,我现在陪他去医院啊,你晚上回来小心点,等到了家给我来个电话!” 何洲瓴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相处下来,林绵对他也有几分了解,忍不住多问一句:“爸怎么回事?” 姜玉雨叹气:“唉,还不是你弟弟的事。你爸他这几天嘴上不说,心里难受着呢。晚上和我说有应酬,结果和他朋友喝酒喝高了,现在躺医院里吐呢——我不和你说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好回家了,到家给我报个平安。” 林绵问了个医院地址,挂了电话后,顿时有些生气。 能把何洲瓴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人气到喝酒喝成酒精中毒,何意可真有本事! 她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扬着调子的一声喊:“林林姐!” 林绵转过脸去,眼见一个怀抱急急的向她扑来,身体的本能就往旁边一避,警戒的看着来人,竟然是陆询。 少年一脸失落,扁着唇闷闷不乐:“你果然很高冷。” 她挑挑眉,许是因为风大,整个人都在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往事就纷纷往上涌,一一在眼前浮现,全是她不想再回忆第二遍的过往。她声音也跟着有些颤,牙齿都直打架:“有事吗?” 陆询笑眯眯的,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个小酒窝,把拉链拉开,对着她张开双手:“你这么冷,要不要来我怀里暖一暖。” 说话间,一只手还伸进羽绒服里摸了摸,像是推销员一样的安利:“超暖的噢!” 林绵觉得这人嘴里没一句好话,再加上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很好,她不准备搭理,默默绕开他。 陆询站在她身后低低的问了一句,语气里有些哀怨:“你真的忘了我了吗?” 林绵脚步顿住,转过身去看他。 少年笑起来,两个小酒窝乍现,往前迈了两步,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笑起来:“和你开玩笑的。” 林绵皱着眉看他,她确实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出现过这样的脸,亦或者她之前为人太过淡漠,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自然都入不了眼。 她觉得他无聊,拔腿就走。 陆询“嘤”了一声,一般来说,这种撒娇的语气都是女生常说的,可他说起来十分自然,也完全不会觉得娘,只会感到他可爱。 林绵不觉得他可爱,她快要被往事给搞垮了,身子格外的冷,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走路都僵硬着。 陆询往前小跨了两步,他的羽绒服还敞开着,两只手各抓着一边的衣角往外拉,整个人像是一只展开的蝙蝠一样,替她挡住了一点儿寒风。少年勾着唇,笑的没心没肺:“那……现在记住了哦!” - 何意出了酒吧后,就和林绵撞上了。 老古董总算不穿校服,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这还不算,她在脖子上围了一块大红色的围巾,巴掌大的脸半张隐在围巾里,平光眼镜又大,再加上那刘海的遮挡,根本看不清脸,只不过,相处那么久,他对她也熟悉极了,自然也是一眼看出来是她。 他心情算不上高兴,人生第一次被放鸽子了——窦小姐一去不复返,这叫何意心头涌上几分失落。他颇具阿q精神的想,好歹也和窦小姐一起跳了一支舞不是?可想通是一回事,心情仍旧难受的要命。 林绵在酒吧外站了一会儿,冷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红晕,心率也逐渐恢复平静,她见到何意,上前说:“跟我去医院。” 其实那天听见她说的谢谢,何意心里对她的气早消了,他那番大动干戈的,不就是想听她一句谢谢么? 可那句谢谢虽然真心实意,后面跟着的那句“别闹了”也同样的真情实感。 说的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而今天,她说的话也同样让人无语,命令式的语气,换谁谁都不愿意听。 他扫林绵一眼,这人总是一副刻板的好学生样,一般这种人都特别招人烦,啰里啰嗦,刻板的搬出那些教条来压人。他赌气,不给她好脸色,“哼”了一声,把她的话搬出来说:“麻烦你能让一下吗?” 林绵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顿时火冒三丈,这火气里有恨铁不成钢,更多的,也为自己刚刚产生的悸动羞愧。想到何洲瓴,她只好压下自己的火气:“你爸酒精中毒,现在躺医院里。” 何意不信:“你骗谁呢?他千杯不醉好吧!” 「夢 槿 獨 家」 他从小跟着何洲瓴混饭局,也亲眼见过何洲瓴的逃酒手段,自然是不信的。 两人说话的当儿,也有人纷纷从酒吧里出来,也有何意的一些狐朋狗友,皆是打量了林绵几眼,隔着几步问何意:“何意,你朋友?” 林绵深吸一口气,觉得他冥顽不灵,刻意搬出自己的身份来:“我是你姐……” 何意真怕她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尴尬的对那些人点头:“嗯,这是我新同学,迷路了我送回家。” 他说完,赶紧拉着林绵就走,招手拦了辆出租,随便报了个地名。 等上了车,这才恶狠狠的瞪着林绵:“说好的不暴露的!” 林绵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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