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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兴却没有太多地去猜杜家母子的心思,泉州产茶叶的不止他龙寿村一处,他家不卖,总有卖的!来龙寿村买,无非是看中了龙寿村相对较近,而产量还比较高而已。撇开这些无谓的想法,拿了茶叶回到铁场后,便用竹篾编的盘子摊开,晾在屋内。
到了第二天早上,用手探探,叶片已经不再是新茶时的那般硬挺,而变得几分柔软。王延兴便让人将采儿、秀儿和越娘三人叫来,又让人在一旁的房内,生起炭火,架了一个铁锅。一旁还摆着一些竹篾编的器具……
采儿三人看着这架势,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还没等她们发问,王延兴先开口解释了:“某要尝试一种新的制茶方法,需要几个手脚柔和些的,便叫你们过来帮忙……”
一边说,一边让人将铁锅烧得滚烫,然后,将一个篓子抓起来,将里面放着的茶叶一把倒进锅里。噼噼啪啪……骤遇高温,入锅的茶叶跳动着发出碎小的爆裂声,王延兴连忙用锅铲快速地对茶叶进行翻炒。
这叫炒青,是绿茶杀青方式的一种,利用高温将茶叶中的酶破坏掉,中断发酵的过程:王延兴想做大唐第一茶商,他也是有一点点基础的,作为一名茶叶爱好者,他对绿茶、红茶的处理方法都有所了解,还参加过不少茶乡互动旅游的活动,自己动手做过绿茶。这炒青的手法,就是当年学来的。只是,真正的好茶的制作过程中,炒青工艺是很考究的,自然不可能半个小时就能学得会。不过,唐代还没人见过绿茶到底是啥模样,只要能做出绿茶来,就是头一份了。
不等采儿三人反应过来,茶锅中的茶叶已经青草味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绿茶所特有的清淡的味道,王延兴用同样快捷的手法,将锅里的茶叶全部铲出来,分成四份,倒在四个竹篾编的中间凸起,四周平坦的带沿的盘子中。将另外三个盘子分别退给采儿三人,让他们先看着自己的动作:
他用两个手将还有些发烫的茶叶抓过来,合掌,往竹盘中间的凸起上揉去,才揉了一下,滚热的水气,从茶叶中迸发出来,烫得他的手往后猛弹:他忙不迭将手里的茶叶甩开,沾了水汽的地方,一片片都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起水泡。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继续用手将茶叶拢了拢,让茶叶的温度稍微降低一些,然后再尝试揉茶叶,这次的热度还好,发烫却不疼。又揉了几下,感觉茶叶中的汁水被搓揉出来,沾在手上,潮潮的。他举起手来,给三人看到:“像某这般,将茶叶里面的水揉出来,注意不要烫到手了……”
“哼!你这是糟蹋茶叶!”采儿一把将身前的盘子推开,她出生子茶叶世家,如何制作的法门,早已熟知于脑海,怎么可能接受王延兴的胡闹?她大声地说道,“采回来的茶叶,先要蒸,然后再捣!可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是要炒,然后再揉的!”
对她的争辩,王延兴也不恼:“自有茶经以来,天下均是这般制茶的没错!那有茶经之前呢?”
“这……某哪知道!”采儿白着眼睛答道。
王延兴哈哈一笑:“既然茶经可以改变制茶的方式,便说明,制茶之法,并不是自古以来的天设地造的,那就是可以改变的!今天,某便要试试这种制茶之法,又何不行?”
“你?就凭你也要改变制茶的法子?”采儿不屑地说道,“你这法子,制出来的茶叶,还有人会吃?”
王延兴挥了挥手:“你不愿动手,某不强迫你,你走吧!”他将采儿面前的茶叶盘拖开,再向秀儿和越娘道,“你们二人可愿与某一起尝试不同的制茶之法?”
秀儿和越娘可不敢违逆王延兴的意思,连忙鸡啄米般地点头:“奴愿意!”说罢,卖力地搓揉起茶叶来。
权把采儿当了空气,王延兴带着另外两名女子,将茶叶捧握掌心,用力搓揉,然后又细细地分开,一轮又一轮。直到胳膊都开始发酸了,而房间里也愈发弥漫起茶叶的香气。
这是属于绿茶特有的芳香,浓而不重,清而不飘渺,吸入心肺,令人气爽。
等着看好戏的采儿愣住了。她不由地抽了抽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很舒服的感觉:即便不能说这茶叶的香味要更胜一筹,作为一种茶叶的新品,这种茶,肯定有资格可以成为一种好茶。
“这是什么茶?”就像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一样,采儿若无其事地问道。
“绿茶!”王延兴也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这茶叶被搓揉过后,依旧大体地保持着绿色,称为绿茶,倒是名如其实,只是采儿却不以为然道:“好俗气的名字!你就不能像个好听点的?”
这好不好听有很大关系吗?王延兴撇撇嘴:“炒青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
铁观音?三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按照后世的地理位置,福建名茶铁观音的产地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铁观音的茶叶跟一般的茶叶是不同的,在另一个时空,是到明清时分才被发现,跟王延兴手上的这种绿茶,自然是没有一毛钱关系。忍住剽窃的冲动,反问道:“那你取个名字呗!”
采儿也就是想跟王延兴拌嘴玩,她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炒青就炒青……炒完、揉完之后呢?”
“用小火烘干或者在太阳底下晒干就可以了!”
“就这样整片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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