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指着周勃说:“至于你,本候本也打算一并饶了你,但是你伤了郡司马,罪大恶极!”
“周勃不敢求饶,唯求饶我兄弟不死。”
周勃的本家兄弟听后,呼天喊地的向老郑求饶。周勃平素爱护兄弟,种善因得善果。
老郑挥一挥手,杨来嘉会意,立刻大喊:“鬼嚎什么?哭丧啊!都给老子闭嘴!”
老郑接着说:“周勃你与董司马结下的仇,伤父之仇,本候亦无可奈何。解铃还须系铃人,惟有看你自己的造化。来人!给周勃松绑!”
董袭、周勃均是愕然,却听见老郑又说:“你们自己私怨那就由你们自己解决!把刀还给周勃!”
董袭更不知道老郑要干什么了。周勃却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元代,本候虽然欣赏你是少年英才,孝悌友恭,可这周勃也是义薄云天之人,无论是谁,本候都不忍其受害。既然你不愿意放下私仇,那就亲手报仇,堂堂正正,方为大好男儿!”老郑说罢再挥手,杨来嘉就领着亲兵将周勃围在圆圈中间,留了口子让董袭进场。
董袭没想到老郑居然让自己亲自手刃仇家,一时失神。老郑以为董袭不愿意,就问:“元代为何犹豫?难道不满本候的安排?须知周勃毕竟是本候的俘虏,要杀要剐本候还用不着听你的。”
杨来嘉见这小子居然不识相,直接说:“小子!是不是怕了?大好男儿岂能胆小如鼠!放心,老杨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他伤着你。难道你小子真的要怂了?”
董袭少年心性禁不起激将法,暴怒道:“谁说我怕了他,我只是,只是一时没明白将军的意思!周贼速来受死!”说罢入场中,也不理会围观者哄然而笑。
老郑说:“周勃,你要是被杀那是你的命!要是你赢了,本候也饶你性命!但你不可杀董元代!点到为止!”
“不公!不公!”贼众愤愤不平。
“都住口!”周勃用尽力气大吼,然后气喘吁吁地对老郑说,“侯爷给周勃留一线生机,这份恩情,周勃侥幸不死再求报答侯爷!”说罢,周勃挥刀耍了一个刀花。
“来吧!董家小儿!你爹是我伤的,你要有本事,我这一百斤肉就给你了!”
董袭双目迸火,回应道:“周贼,用不着你留手,有本事就杀了我!自有董家子弟为我报仇!”说罢,先攻一刀。
毫无疑问,少年董袭的武艺练得虽然好,却不是在绿林拼杀多年的周勃对手。如果不是胳膊脱臼,周勃还用不着跟董袭打上十五招。
董袭被周勃一脚踹翻在地上。周勃将刀狠狠插在董袭身边,刀锋紧贴这董袭的脖子。
周勃喘着大气说:“董家小子,有种!你爹把你调教得不错。啊!居然能接下我十五招。”
董袭红着眼说:“周贼,你杀了我吧!”
周勃居然笑了:“嘿嘿!侯爷说不能杀你,我焉能杀!侯爷饶了我的弟兄,侯爷就是我的恩人!”
董袭看着周勃那苍白的脸,干涸的嘴唇,心中居然有些不忍。这人已经受过伤,左臂好像好脱臼了,刚才激斗时他便知道,如此顽强的人他第一次见到,他敬佩这种人。
周勃眼皮微微下垂,随即又张目,说:“董家小子,你听好咯,我割了你爹的手,我现在先还你……”
周勃拔起刀,猛地往垂放在地上的左掌切下。
“嗯!”周勃抽了一口冷气,其左掌的尾指和无名指便断离手掌。
所有人都呆了,多绝然的一幕。
“大哥!”“二当家的!”周勃的兄弟和其他被俘贼人齐声喊。
“嘿嘿!董家小子,这回是我赢了。周爷我再搭上两个指头,可够还你了?这条手臂,我要留着给侯爷报恩!可是,记好咯,如果那天你觉得自己练好了,都可以来找我要那剩下的三个。”
啪的一声!伤痛还有巨大的体力消耗,终于让这个壮汉倒下了。
董袭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倒地的周勃,痛恨依旧,心中却多了三分敬佩。少年英雄自然佩服硬汉。
蓝宝喊来军医,同时冲出围观人群,亲自上前抬走周勃。他这辈子最见不得有种的男人,一见就要请酒结识。
贾琮掩口不忍也不悦。士人与贼匪从来就是不兼容的。唯有虞翻、沮授和郑浑心中好像热血沸腾。其他游学的太学生各位“大胆”觉得这次游学实在值了,还有机会去平叛呢!啥事都不干就有机会匀点军功,运气好的以后可以免了专门去张目扬名这道前置程序,直接当官。就算仅仅是朝廷的口头嘉奖,那也是政治资本呀!
老郑呵呵一笑,回头对杨来嘉、胡靖、黄昭说:“学着点,这个周勃聪明着呢!”
“还愣着干什么啊!速速赶回山阴。徐太守可能有危险!”老郑扬声道,“董袭!你还要躺多久?别忘了你是会稽的军士!别忘了你的职责!”
董袭被骂醒了,快快爬起来回去指挥郡兵拆营帐,连战场都不再打扫了。董袭现在可是代行父职,不服气的资历比自己老的校尉多的是,副司马统着近一半的士兵,已经多次表示对正司马的这项安排不满,所以此时是千万不得马虎的,以免予人口实。
整个大营拆营的干活,原来烧饭的继续,一切仍然很有条理。郡兵在吃热饭的时候,却看见郑兵只是在啃干粮,连林乡亭侯楼船将军也不例外。不过郑兵吃的干粮好像很好吃的,那些邋遢的俘虏分得一份后都不带剩的,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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