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顿了一顿,似有所思:“本藩是担心将士久战思安,况且当下已无鞑子威胁。若参与中原逐鹿,是否妥当?”
王忠孝向老郑拱一拱手肃容说:“王爷,老朽之言并非全都是编造之言,种种异象以及我等的际遇,老朽所算若未错,我等确实身负天命。”
“如此时代,英雄辈出,书生意气,王爷难道不想与曹刘孙之辈较量一番,却打算隐居山野?”陈近南微微一笑。
“若王爷想做山野之人,承天府此地确实不错,连近在咫尺的东吴亦尚未重视。”徐孚远捋须说,“但老朽认为王爷乃一代豪杰,不应隐于山野。”
“王爷,末将认为王公所言极是。十数万承天府军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大员岛,总要登陆的。”刘国轩抱拳道。
“王公的推算准也好,不准也好,十数万军民需要这推算是准的。”马信也抱拳对老郑说。
老郑看着马信那一脸刚毅,沉重地点点头,当机立断:“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安排吾辈来此走一遭,当与天下英雄较量一番。承天府尹郑省英立即着手张发安民榜,有劳王公对榜文润色润色。”府尹郑省英应诺。
“王爷,光是张发安民榜并不足够。长期征战,我承天府军民已经疲惫不堪,赋税甚至比红夷统治之时还高。此时,应轻徭薄赋、予民休息。”马上能治军,下马能治民的骁骑镇提督马信,见老郑神色如初,继续进言,“王爷,末将曾经进言:立国之初,宜用宽典。末将再次恳请王爷采纳。”
“子玉,经过金厦诸将抗命一事,本藩已经领悟峻法之害。哎!当初内有鞑子,外有红夷,内外交困,朝不保夕,治军不严乃取死之道啊!当下并无外敌,理应轻徭薄赋、予民休息。本藩并非诿过之人。子玉所建乃是善策。”
“王爷善纳谏言,真乃明主。承天府军民乃王爷立身之本,应先理顺内政,再图登陆。”陈近南说,“清点户册,厘清财货,封赏有功将士,即民心可用,将士用命,王爷就可定下登陆进取之策。”
“省英,你是府尹,你说说。”
“是,现已在册的丁口共有六万七千五百六十有三,约有半数是整户到台的,多为男丁,妇女极少。在册兵士有一万七千七百人,约有半数已经将眷属迁台。我承天府两县的水田一万八千四百五十四甲(甲是台民间计量单位,来自荷文akkar,一甲为9700㎡,为啥至今仍用荷制,有兴趣的自行查资料就知道谁作的孽),多为营盘田和文武官田;盐田伍仟余亩;桑林3000亩;蔗林仍有4万亩,但多丢荒。今夏新收的粮米、番薯杂粮以及金厦新押来的粮米尚未清点,但目前府库中存粮仍足够我军民食用一年有余,今年秋粮正准备播种。收缴红夷库中绸缎十六余万匹,茶叶四万斤,瓷器三万箱,珊瑚株六千余株,琥珀五百箱,黄金、金器七万两,白银十五万两,红夷币十二万盾,另有约值二十万红夷币的各种财宝、杂货(收台的缴获也是参考史料,但当时荷盾价值跟现在换算不了,十六能力有限。这么点缴获从投资角度勉强划算老郑还允许投降的荷兰人带着个人部分财产离开)。金厦押来的三军赏银十万两金银,绸缎五万匹,棉布三万匹,各种酒水两万瓮。”
“好,粮荒已然度过。子玉,军械点算过没?”
“禀告王爷,除将士补用,库存的军械已然不多。库中仍有斩马刀一万六千余柄,倭刀三千余柄,各式刀具七千余柄;明甲一千余具,倭甲三千余具,西夷甲胄陆佰伍拾具,藤甲、藤牌三千余具;弓弩六千余具,弓箭万捆;与红夷交火火器损耗巨大,金厦并无补充,火炮尤其损毁极多,大将军炮全部损毁了,佛郎机炮仅余十二门,虎蹲炮除补充各船外,库中仍有二十六门,濠镜所进的红夷大炮仅余一门三千斤炮,大小实心弹还有六百余,开花弹只剩三十三枚,火药万桶;各色火铳、鸟铳二千余杆,弹丸还有三千桶,铁碎子六百余桶。”马信答道。
“铁石、铜锭、硫硝可有盈余?”
“都所余无几。”
“蕴璋,船况如何?”
“王爷,与红夷交战,战船损毁众多,现仍有中军船(指挥官座舰)八艘、灵熕船(大型火炮)十艘、八桨船(哨探通讯快船)十六艘、鸟船(福船,郑军水师主力船型)六十余艘,各类赶缯船(后期补充作主力)七十六艘,乌艚(火攻船)百条,哨船十三条,其他各式双帆舟、小船百条。商船仍有水艍船二十八条,沙船十六条、厦门船三十二条、广东船三十六条。但多有损坏,需要修葺。从红夷手中夺取的大船(科登霍夫号,通常认为已被郑军烧毁或击沉,但实际是被郑军俘虏了,红毛在签约时极力主张归还此舰,但老郑反驳说该船是部属的战利品,除非赎回否则不会归还,红毛是否赎回没有查到相关资料,这艘船应该是荷式盖伦船,以运输为主,战备较少)已经修复,可战可商,此舰雄伟可为王爷座舰。”
“此舰由你俘虏,赏你留用吧!”
“谢王爷赏赐。”
“基本情况,本藩已经获悉。本藩决定将赋税降为十税一,承天府尹、天兴县、万年县仍需安顿好越海来投的民户,测量田地,分配给他们耕种,蔗林亦可分配给民户种植,不愿到外面开荒的让他们回来,可以大兴盐场。蕴璋,你配合英兵镇陈瑞巡海缉私,监守安平镇。榜文张发后,本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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