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芸一声悲鸣,再次哭泣起来。
苍戎想劝解,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垂头叹息。
因为他知道,苍刍所说就是现实,况且以他和苍月芸的能力,根本无法保护苍刍。
“外公,母亲,请你们不要过于担心,刍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刍儿,如今的我不仅身怀道纹源印,更屡有奇遇,我有信心,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天,我要登临武道巅峰,为我苍族讨回这一笔血债!”
“只有你们,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与你们分开,对你们是一种保护,对我自己,亦是一种保护,我不能让他们在我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找到我,也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用你们来威胁我,所以,我必须离开。”苍刍目光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外公,目前,你们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窗外便传来清晨第一声鸡鸣。
三人对视相望,久久无言,一种浓浓的离别悲意弥漫在空气中。
良久,苍刍起身,交给苍戎一个小小布袋,其中便是一元培气丹和一大笔元晶,也是他目前身上所有的家当了,不待苍戎说话,他便双膝一弯猛地跪下,对着两人重重嗑了九个响头。
“外公,母亲,保重!”苍刍一字一顿,说完便决然起身。
一股酸楚悲伧却又猖狂凶厉的气势从他身上涌出,苍戎与苍月芸都是一阵恍惚,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影子。
苍刍转身,毫无拖泥带水的窜出门去,转瞬便消失在墙头。
直到这时,苍月芸才一声哽咽,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苍戎也是一脸忧色的看着苍刍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芸儿,不知为何,我觉得刍儿真的能做到。或许,他未来会比他父亲,走得更远。”苍戎喃喃低语道,双目之间充满迷离之色。苍月芸仍在低头抽泣,似乎并未听到苍戎所言。
清晨的街上寥寥无人,略显昏黄朦胧的天光笼罩着城上的天空,一团团山间晨雾正在微风中缭绕消散。
街道上的青石油亮湿润,旁边正有一两家店铺内的掌柜正在起身洗漱,准备开门。
交易会结束后,大多的店铺也都暂停营业休整,加上天刚微亮,街上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从南寨出城的苍刍,仿佛是为了宣泄心中的苦闷,一路上毫无保留的运转起道元,如一团旋风般往前奔跑,如太古蛮牛一般碾过青石街道,直往城外而去。
在他心中此时如有一团烈火焚烧,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愤懑!
从今日起,他将独自上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从今日起,他不再是苍族朦胧的青涩少年,而是背负着家族血债的暴虐杀神!
高姑城南门慢慢出现在远方,苍刍奔跑的身形越来越快,“嗯!”他突然看到远处一幕场景,慢慢的放慢了速度。
练霓前晚就出了门。
因为她的面目相对知道的人最少,作为唯一能够以真实面孔出现的人,她也是外出办事最多的人,所以在高姑城交易大会开始后,就开始四处寻觅。
她的几位兄弟伙伴已在苍族一役后全部身死,她却并没有因此离开苍族。
其实在商录等四人中,作为唯一的女性,她对苍刍的感情反而最深。
在她心中一直相信,苍刍并没有死,当初那个从天而降的婴儿,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涅槃重生的机会。
所以,她要做好准备,等待苍刍回来。丹药,材料,一切可能苍刍能用到的东西,她都想买来准备在这里,留待苍刍回来后使用。
包括,一枚破道丹。
在这偏僻的边境之地,破道丹绝对算是有价无市的稀缺之物!
但凡有破道丹出现在市场中,无不在第一时间被消息灵通的有实力之人购走,练霓不是没得到过破道丹的消息,甚至有一次还亲眼见过,可无奈的是卖家坐地起价,被其他人买走。
她费尽心思攒到了不少晶币,全盘交给了苍戎,就是希望苍戎能在交易会最后的拍卖上拍到一枚破道丹,可事与愿违,拍卖的破道丹居然是一次五枚起拍。
苍戎没有拍到,却意外得知一位买主原本也不需要这么多破道丹,于是私下与人达成协议,准备高价收购一枚。
可是,对方知道那是都族穆兰道炼制的破道丹,坐地起价抬高了价码,他们手上的晶币却不够了。
前晚,她出了城,是因为被人邀去做一桩买卖,作为一个粹体后期的武者,有这样的差事是常有的事,为了拿到诱人的报酬她欣然前往,却不料出了事。
当她在远离高姑城的荒野山林里看到雇主竟然是桑临时,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桑临,石陨城桑族少主,年仅十九岁却只是道种中期,资质平凡,却心思阴毒。
他原本是来参加高姑城的交易大会的,早在几日前无意中发现了与人讨价还价的练霓,境界太低的他不敢声张更不敢跟踪,因为练霓既然在,苍戎和苍月芸很有可能也在附近。
这个时候再回石陨城调人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万一练霓只是路过高姑城呢?
于是,他设计了一个陷阱,在远离高姑城的地方捉住练霓!
桑临的身边有三个淬体期的武者,一为粹体高阶,两名粹体中阶,他相信有绝对的把握活捉练霓,却没料到练霓曾是久经杀场的散修,对敌经验无比丰富,以三对一却不能轻松拿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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