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清源眼睛徒劳地瞪大,依然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马车。脖子间的血液汩汩涌出,血液在地面铺散蔓延,散发成鬼魅的腥甜,血腥的颜色在漆黑的夜色苍茫的草丛中绽放成了一朵凄艳的亡灵之花。
赫连云季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动作,掀开车帘,就被一股扑鼻而入的浓烈血腥味冲的皱起了鼻子,厌恶的扫一眼地上的尸体:“真是扫兴!”
车里的莫忧也攀附着出来:“公子怎么了”说着光洁的娇躯就贴上赫连云季的身子,想要探出来看看马车外发生的动荡,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地上那今日才见过的官清源的尸体,莫忧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带着一丝冷冷的嘲讽之意。
这温香软体却让赫连云季心思再起,直接自己退回车内,把自己渴望已久终于得手的莫忧美人再次压倒:“我的小乖乖别管那些事继续别理那些扫兴的家伙继续!”
外面暗卫请示:“公子,贼人已毙。”
此时赫连云季已经无心理会外面的俗事了,不耐烦地嚷嚷:“退下退下,别扫兴!”
暗卫立刻听话的退回黑暗中,而马车,伴随着男欢女爱的暧昧声音再次剧烈摇晃起来
夜色已深,兰君芙已经回到谨王府,却依然没有入睡。红烛点点,兰君芙站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窗户大开着,习习春风吹入室内,清凉的夜风让人头脑清醒,没有一丝睡意。
扑棱棱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醒目,抬眸看去,一只信鸽落在兰君芙的窗台上。
“小姐,我来吧。”玉衡上前把信鸽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看了看标记,从挽月盈香传来的消息,这次依然是空白纸条,按照原样的方法显现字迹后,玉衡惊喜地道,“小姐,事已成,官清源已死。”
“嗯。”兰君芙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吹干,“赫连云季那边如何?”
“他还不知道自己杀了谁,也完全没在意,连尸体都没处理,就那么丢在那里。”玉衡读信道。
“嗯,相信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兰君芙把信笺卷起,滴上药水,信纸上的字竟然在药水经过之处渐渐隐形了,最后滴上蜡油封存,塞入小拇指粗细的毛竹竹筒,递给玉衡让她重新在信鸽脚上绑好。
“不过知道了他也依然不会在意。毕竟官清源干的事也不是见得光的事,明面上,他最多跟杜家扯上一点比头发丝还细的关系。”虽然绑架勒索试卷的事不是官清源本人,只是“官清源”的脸。但在有心人眼里,这事就是官清源干的,就是他被杜家人指使干的,尤其在被杀人灭口后更会怀疑。比如说那老奸巨猾的水乾晖。
“这封信,给莫忧。这次她在赫连云季面前露脸了,小心点。”兰君芙手指轻轻叩着书桌,挨个梳理着线索,“还有连灏那边,既然已经引到了赫连云淮身上,不要太着急,赫连云淮也是个老狐狸,不好动手,还是先从赫连云季下手。让她谨慎点。”
玉衡放飞了信鸽,看着兰君芙还没有休息的意思,换上一杯热茶:“小姐,你说这次苏公子和杜公子,谁会当状元?”
上次拿到完整的试卷,她们即刻就把试卷分别寄给在如意酒舫都曾经许愿想要当状元的杜念衡和苏景鹤,而这两人都是背景深厚的人,临阵抱佛脚加上找枪手,只要有钱,殿试不好说,但笔试胜算比别人多出一大截。
“谁当都无所谓,跟咱没关系。”兰君芙心不在焉,已经想到了别的地方,“杜念衡是杜家的人,我现在在想,苏景鹤会不会真的是泰王的人?或者,是泰王身后的人的人?”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白衣女人,尽管二人从未见面,但她们似乎已经交锋过无数次一样,仿佛,就是宿命的对手
翌日清晨,水乾晖再次单独出现在了皇帝的御书房:“陛下,官清源,死了。”
皇帝面色一顿,春闱还未结束,杏榜还没发出来,已经迫不及待动手灭口了?
沉默一瞬,皇帝还是开口问道:“谁下的手?”虽然已经知道了官清源是杜家一系的,但是他杜家不至于那么蠢露出自己的手脚去动手,他倒是好奇杜家还有什么人可用。
水乾晖却尴尬地沉默了,悄悄抬头瞥了一眼皇帝。
皇帝似乎意识到什么,能让耿直直言的老狐狸沉默的,想必就是涉及到皇族。面色更阴沉了几分,黑的可以滴下水了,冷哼一声:“说!”
得,这下想推脱也推脱不了了。
水乾晖在心里哀叹一声,泰王老谋深算,淮世子城府深沉,怎么季公子就跟不是亲生的似的那般荒唐呢!自己若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得气死!
“云季公子的暗卫。”水乾晖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赫连云季杀人时可能干的事情,顿时有些头疼,话语在口中囫囵几番,还是以委婉的语气简单概括了,“不过似乎是误会。那官清源持剑夜袭云季公子,还是在云季公子不太方便的时候”
不太方便的时候?
皇帝只是冷哼了一声,赫连云季在宫外的那些荒唐事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是想在他毕竟还年幼,连成婚的弱冠之龄都没到,想着成家后也许会好些,暂时放纵着他罢了,他却把这当做自己的宠爱和资本,越发肆无忌惮,比起那些各怀心思的儿子,皇帝是更疼爱孙辈,但前提是这孙子是给他们赫连家长脸,而不是抹黑!
冷然地挥挥手,皇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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