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们两个的身份是最微妙的,不说极力促成,更不能直言反对。他们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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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一等就直接等过了正月——正月里宫里事多且繁杂,隆宁帝和皇后都没可以提起这事。但是,一点话风都不露,就让茴娘心里有些打鼓了。她也不敢直接去问王彦:腊月里,不知怎的,亲近王恒一派的大臣忽然开始攻击王彦,鸡蛋里挑骨头地寻出很多他的错处,连天地换着人上折子。虽然隆宁帝没有理会这些空穴来风之言,但是王彦也少不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再被人抓到把柄。
茴娘自然也就夫唱妇随,连家门都少出,只差人去接了三、四次珊娘过来——而这三、四次中,又有两次遇见了荣成公主忽然上门……
荣成公主虽然爱到郕王府来做客,但是每次都会提前让人送信支会一声,一声不吭就上门来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茴娘第一次就生出些疑惑,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这疑惑也就只能被压在心底了。
而当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事的时候,虽然荣成公主极力压抑自己的愧色,但是茴娘又怎么会不生出更多的疑心?她几乎当时就可以肯定,秦家之内一定有人往外送消息了。至于这个消息是送给了谁,王恒还是别的什么人,亦或是直接送进宫里,这就不是她能凭空断定的事了。
秦家这是有人,或许还同别人联手,想要操控秦嘉琋的婚事啊!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茴娘心中就忍不住生出恨意:这人的人选,很有可能就是魏氏,她同贵妃、王恒一脉联手,想要打压秦嘉琋——至于秦孟远,他虽然也不是没有嫌疑,但是秦嘉琋是他的族亲,比起当上驸马,走仕途其实对秦孟远的益处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当上驸马,也不过就是个富贵闲人罢了。而走仕途,叔侄俩在朝廷内外可以互相呼应,就不显得那样势单力孤了。
茴娘怎么想,都觉得和外人通消息、把她请珊娘到郕王府做客的消息透出去的人是魏氏。而和她通消息的人一定是贵妃或是王恒!至于贵妃一派为何要极力促成这份亲事……这也没什么捉摸不透的,或许就是防着秦嘉琋和王彦之间师兄弟、连襟的双层关系,生怕日后秦嘉琋成为王彦的股肱之臣,对他们的大业造成妨碍,一心想着要把秦嘉琋逐出士大夫阶层,这是其一。其二,荣成公主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女孩子不能继承大统,他们母子二人借着这件事讨好了皇后,对日后自然也有好处。
这方方面面,无不从旁印证了茴娘的猜测。而这,还不算上荣成公主对珊娘那带着一点笨拙的讨好的表现——也不知荣成公主是怎么看上秦嘉琋的,如今表现得就像个情犊初开的寻常少女,她自己固然无知无觉,还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但是以茴娘对她的了解,在茴娘眼中,她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不过,不同于荣成公主的蓄意拉近关系,珊娘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和小心外,待荣成公主十分客气疏远。虽然没有什么失礼的事,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淡,似乎并不太愿意同荣成公主扯上关系。
茴娘心下猜测,恐怕是珊娘已经从某种渠道——或许就是秦家上层某个人说漏了嘴——已经得知了隆宁帝和皇后有意让秦嘉琋尚公主的事,甚至知道了人选就是荣成公主,而且也已经了解过当上驸马的后果。她心里向着哥哥,又不稀罕那份天大的荣华富贵,只盼着哥哥能一展所学,实现自己的抱负,自然看着荣成公主就有些别扭了。
说不定,小姑娘的心底,早就把荣成公主看成了妨碍兄长前途的恶人了。
原本在茴娘看来,珊娘同荣成公主之间,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什么交集,疏远一些也无伤大雅,反而对双方都好。但是,虽然茴娘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们两个成为姑嫂的可能还是太大了,若是一不小心让荣成公主看出来珊娘对她的不满,日后很容易生出麻烦。
为了避免这样不美的事发生,茴娘只好减少了邀请珊娘上门的次数,也很少往秦家跑,只在正月里回去了两次,又趁着宫中事多,请珊娘到家里来了一次。
这样一来,这个新年珊娘就在京城呆得十分无趣,茴娘看着心疼,只好拉着她问:“是不是离开舅舅、舅母心里难受?也是我想浅了,你就快出嫁了,还能再同舅舅、舅母一起过几个除夕?你若是想家,等出了正月,就送你回去,同舅舅、舅母多团聚些日子。”
提起秦孟章和邹氏,珊娘眼中露出热烈的想念,但是她却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不回去,我就留在这里,帮哥哥分担——我倒要看看,这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她没有明说“这事”是什么事,但是茴娘不至于听不懂——正因为听懂了,她的心情才更复杂:珊娘这肯定是觉得她哥哥被人欺负了,还没出说理去。而恰好这欺负人的一方还是茴娘的婆家,她现在连安慰的话都不好出口。
珊娘看了看茴娘,却“噗嗤”一笑,“姐,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和姐夫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看不惯我哥,一心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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