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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渊已经挣扎不动了,闭着眼睛,心里此时却一片安宁,想到最后她的表情,悟渊终于猜到她想说的话。
“回头是岸。”
从一开始,我想靠的岸便不是我能靠的。
燧迟、陵光神君、执明神君皆执了武器对着他,悟渊看着这一张张脸孔,没有自己想见的那张脸,自嘲一笑,“我原本所求不过一个安宁,终是死于你手,倒也不枉。”
天吴和安宁在下棋,向安看着这棋路,高深莫测,谁也探不了谁的棋路,再观两人的神情,皆是肃穆。
“知错了吗?”
“知错了。”
“错在哪?”
“不该动恻隐之心,不该举棋不定。”
向安后来才知道,原来安宁一早便猜到悟渊迟早会举兵有谋,所以在西天时,她才会收下悟渊赠的方帕,一个本着宽存安慰之心,想他知足,停下所有不该有的念头,而悟渊却理解成了安宁接受他的心意,所以收下他的方帕,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更是得了空便往西天找安宁,一开始安宁并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这些情感,她从未接触过,在她认知里,一直把悟渊当朋友。
后来悟渊直接找到了天吴,说自己想要求娶安宁,天吴只说安宁的事她自己做主,却不想安宁是不愿意的,从那时起,悟渊的心思已经变了,因为得不到,所以起了贪嗔痴。
向安听见天吴落下一子,“心有杂念,今天到这吧。”
安宁起身,行了礼,便往外走,向安亦步亦趋的跟着,却发现安宁的身影越来越远,奋起直追也追不上,最后模糊在一片光影里,向安感觉有人拉住自己的脚,然后迅速往下落,最后沉寂与一片黑暗之中。
青天
向安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肉身还是魂魄,这里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身体却轻的像踩在云端,他已在这一片黑暗中已摸索了许久,久到忘记了时间。
向安觉得累了,慢慢蹲下,手却摸到一片彻骨的阴冷,向安看不见,只手在摸索,只大概觉出是一长长的东西,两边还有凸起的块状,向安心下虽疑,却还是大着胆子摸,越摸背后一片冷汗。
是人骨。
向安摊在地上,往后退两步,背脊像是撞到什么东西,向安手一划,惊恐的往旁边躲,然后向安听见了有呵气声,那气息就像是打在自己脸上,向安僵着脖子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向安跌跌撞撞的走,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大声喘气,慢慢身边有些动静,向安隐约看见那些“影子”飞快的往前掠过,向安追着那些影子,也飞快的往前跑,最后在聚集了许多“影子”的地方停下。
那颗青翠有劲的数木不过几十丈高,树干碗口粗,所有叶子蜷缩着,泛着幽幽青光,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向安终于看清那些“影子”,全都看不清脸,脸上只有一层灰蒙蒙的,像纱挡着似得,下半身似乎隐匿在地里,只有矮矮的上半身,联想到上次在韵桃家里看到的,“难道,这些是……”光是想,向安就心跳如鼓,后背冷汗连连。
惊疑不定,再看看自己,向安咽了咽口水,也是这个样子。
难不成自己死了,现在聚在一起是要干什么?投胎吗?
不,还没和安宁好好道别,她还没找到自己,不能这样,要回去,要回去!
向安急得不行,明明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出汗,却还是感觉自己一身阴沉的凉意从脚底透上有些混沌的脑海,一瞬间清明了许多。
那树慢慢青光大盛,树叶全部开放,那些“影子”一拥而上,被那光反弹回来,散落在四周,向安终于看清,那树下,包裹在宽衣广袖里清媚女子,割了自己的手腕,正用血浇灌着那树,血渗入树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十丈,粗两分。
似是坚持不住,女子收回手,青白着脸,撕下一片衣角包住手腕,有些哆嗦的在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枚丹丸吞下。
靠在树干闭着眼睛,向安以为她是晕倒了,连忙冲过去,“安宁,安宁。”
手根本摸不到她,是了,看样子,自己还是魂魄状态,向安镇定下来,看着一脸苍白的安宁,想起,这不过是安宁的曾经。
向安细细的看着她,可能是失血过多,眼角的花彻底敛成了一个花蕊,广袖下的手腕向安能看见的,便有六七条布条随便绑住的伤口。
向安几乎要哭出来,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靠在她身边,沉默的陪着她。
也不知安宁是怎么计算时间的,等她醒来,不过打坐调息片刻,眼见她脸色好看了一些,又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手一划,割出一条伤痕,血慢慢凝出,安宁将手放在树根处,血渗入树根,那树又开放树叶,大盛着光芒,慢慢的长高,长粗。
向安看安宁的额头都是汗,想帮她擦擦,却碰不到,只能懊悔无力的垂下手,那些“影子”徘徊在周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向安还是感觉出他们似在虎视眈眈,向安张开双手,坚定的以护着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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