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宁提笔,写下域谌的名字,丢入现全镜,那镜中慢慢浮现出一片辽阔的海域,只见那海面上泛着鳞鳞的波光,海面有一艘船,站在甲板上的男子正在远目着海边,突然,海面不轻不重的扬起了些水拍打在甲板上,向安露出惊恐的表情,海水慢慢旋着出现了一个漩涡,从海底里涌上了火,把向安直直拉入海里,向安的身体不停的挣扎着,直到没入海里,看不见身影,然后现全镜恢复原样。
安宁立马下了南海。
安宁跟在菏青后面,看着那人身鱼尾的背影,如星海般的背部暗淡无光,有些地方甚至褪去了鳞片,露出可怖的伤口,想起刚刚找到他时的样子,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夹着失望,挣扎,不舍,最后只是自嘲笑笑,“没想到你会那么快找来。”
“到了。”
这是南海最为深入之处,远离鱼群和龙族聚集繁衍之地,这里没有珊瑚,没有鱼群,有的只是湿黏的泥沙,偶有海底风行过,卷起泥沙,便像是沙漠上的沙尘暴肆虐而过,迷的人争不开眼。
菏青让开一边,安宁看见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缠绕着许多枯藤,那些拇指粗细的枯藤上细密的篆刻着南海独有的符文,将整座铁笼紧固的,紧密的牵连在一起,其实里面的人根本逃脱不了。
向安飘在半空中,只有头发如海藻般漂浮着,脸上是安静的表情,和睡着了一样,“打开。”
闻言,菏青施法打开铁笼,那些枯藤慢慢抽离开铁笼,最后敛于泥沙里,不见踪影,安宁走进去,查探了一番向安的气息和魂魄,发现无气无息,魂魄不在。
“他的魂魄呢?”
“我,我不知道。”
示吾剑精准的刺在菏青的心口,“他的魂魄呢?”
菏青捂住心口,看那示吾剑,泛着清冽的剑光,倒影着她清冷绝美的容颜,菏青低声吟出一身苦痛,额头凝出细汗,若剑再入三分,非得当场毙命不可,缓缓蹲下,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地。
“我只是想把他关在这里,我并不知道他的魂魄去了哪里。”
示吾剑被安宁召回,菏青捂住胸口,看那青蓝色的血流出,混入这无艮的海水里,最后淡于海水中,抬头,哪有安宁和那凡人的影子。
“帝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晚跟着他们上岸,亲眼目睹了两人在暗巷中的亲吻,菏青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受,彷徨,失望,失落,甚至心里的信仰与尊敬被打破,与他而言,她是高高在上,自认为自己配不上这不能亵渎的神女,所以他敬她,尊她,不敢过分靠近,却不想有一天,她会被人拥在怀里细细亲吻。
还是一个凡人。
那天,他远远看见这个凡人站在甲板上出神,所以把他虏了来,他只是想把他关在这里,然后以他的名义留书一封,让帝女以后不再相见,没想到……
菏青站起来,慢慢走着,背部那灼烈的疼痛越发厉害,咬着牙坚持回到自己寝殿,摊坐在床上,几欲昏过去,在失去意识前,菏青最后看到的是一片青色的衣角。
呵。
向安‘飘’在案前,看着桌上的没有飘烟的茶杯出神,偶尔抬起头看对面那人,如此昏暗的地方,只有他桌案旁的两盏手臂粗的烛火是明亮的,映着他的一袭白衣,头冠白玉,仿若他自身处在的是威严端正的天宫,而不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冥界,哦,忘了忘了,人家可是当了几千年的天君的,到底是年月积累出来的不凡气势,不管身在何处,依然保持着那一份浑然天成的气度。
悟渊从桌案前抬起头,看着这个凡人,发现他的时候是在那傀木旁,白着一张魂魄脸在流连,嘴里还振振有词,见到自己竟可以准确无比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悟渊?”
悟渊愣住,脸上龟裂般的不可置信,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了?悟渊都险些忘了,那些岁月倏的从眼前掠过,做天君的几千年,冥界的几千年,都要忘了自己还有名字了。
悟渊只是自嘲一笑,再看看这个一脸戒备看着他的魂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悟渊不敢忽略,妒忌,不喜,羡慕,敬佩,“你认识我?”
问完这句话悟渊就后悔了,若真的认识,便可能是仙神二界的人,怎会魂魄流落到冥界?若不认识,如何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如今,这六界之中,怕是极少数人还记得前任天君悟渊了吧?
而现任冥君,根本不需要别人记得。
再仔细一看,是一介凡人,本以为是命数已终的魂魄,无故流失到此,却不想,完全查看不了命数,可他却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凡人,若这样,怕是,哪一界的人入了凡尘吧。
“她来了。”
悟渊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大殿外,向安也看过去,幽暗的大殿只恍惚着几簇幽火,偌大的空间阴冷异常,偶有阴风刮进来,不,不是刮进来的,是地底上飘出来的。
向安缩着脖子,只听到大殿门口鬼兽睡得呼哧呼哧的声音,除此外没听到什么声音,更没见什么人影。
很快,向安看见有人撑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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