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
记忆中那是一个阴冷的傍晚。
眼见着东王日益拔扈专横,她心中忧郁日深。自己的话他已听不进,往往只要她一提话头,他不是板脸斥责就是黒脸逐客,根本不容她陈诉或申辩,身为门生兼下属,她唯有叹息,徒呼奈何。
下午西王娘洪宣娇来到东王府,见过东王谈完公事后特意到了她值守的内书房内来看她。
在天朝,她有幸结识了洪宣娇和苏三娘两位巾帼女杰,苏三娘如今随丈夫罗大江镇守镇江,对付清妖,难得回来一次,她们已有好久没见面了,西王娘虽说常来,但少有单独相处说话,她贵为天王之姊和王娘,按说也是她的座师,能抽空来见她,这让她十分高兴,两个人叽叽嘀嘀聊说了好一阵话。
她知道洪宣娇和东王之间有暧昧,而洪宣娇又是一个醋意很浓的豪放烈女,自己在东王府和东王朝夕相外,必须得格外小心,西安王娘于她有知遇之恩,争宠的事万不可发生。尽管自己对东王有好感,东王也不时有暗示,但这有悖伦常,于理不合。虽说她看起来是个敢于挑战传统、离经叛道的天国新女性,可毕竟骨子里受传统礼教的束缚,不是西王娘那样什么都敢做的人。更何况他都有了几十个侍妾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陷进去,从而失去西王娘这个靠山。
洪宣娇前脚才走,东王后脚就进来了,追问她两人说了什么。她据实回答说二人只是闲聊。东王沉默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她疑惑地接过后打开来,却见是一本破旧的小册子,翻开一看,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奇怪文字和符号,东王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告诉她说这种奇怪的文字和符号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关系着整个天朝的命运,可惜无人识得,无法破解,希望她能想办法破解出来。她止住了心中的好奇,搜寻着记忆中自己所有见过的文字。这种文字有点像小篆,又似金文,更有点像龟甲文甲骨文,她反复比对,试图破译,可惜的是一字不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有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耳畔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她吓了一跳,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东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抱起来就往里间走。
她一时又羞又怒,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她心里早料到了这一天,聪明如她,岂能读不懂东王的那一双欣赏之外的贪婪色目?身为一个背着“寡妇“名声的美貌女子,想要在这样一个反传统的男人身边保持清白,无异与虎谋皮。好才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对她还算尊重,倒是并未对她用强,毕竟他不缺女人。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竟然对她用强了。
东王将她抱到床上,急不可耐的撕扯着她的衣裙。东王的粗暴吓到了她,她扔下还抓在手里的小册子,本能地搂紧自己的衣服开始了反抗。
她的反抗更加激发了东王的兽性,她一个弱女子哪会是他的对手?东王显得很是兴奋。在他所有的女人中,除了洪宣娇,无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她的反抗更加激发了他男人的征服感。就在他即将得逞之际,早已离去的西王娘洪宣娇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他大感扫兴和恼火,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小册子,一拂衣袖怏怏离去,洪宣娇冷哼一声尾随而去,留下衣衫不整不知所措的她独自低头流着泪。
自此过后东王对她日渐冷淡,除了一些一般性的文书,稍重要一点的文件奏章再也不让她接触,她成了东王府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这大违她的初心。如今她的命运已和太平天国紧紧的连在一起,为了天国的伟业,她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她有着满腔的热血、满腹的才华,她愿意为天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闲置着让她生不如死。她一度曾有过一丝的后悔:早知如此,倒不如早点从了东王只要能为天朝贡献才智,为了自己的理想和太平天国的前程,自己就算受点委屈甚至身败名裂那又有什么?
就在那种患得患失的忧伤中她病倒了,偏巧又月事来临,腹痛如绞,有人送来一点“福寿膏”鸦片,说是可以止痛,她根本没有多想,忍不住吸食了几口,恰在此时,久未答理她的东王闯了进来,一见之下勃然大怒,不分青红皂白,叫牌刀手捉拿了,当众一顿鞭打,关进了大牢。
那一阵子的痛苦和绝望就算隔世了的她现在都心有余悸,不敢细想。记不清倒底被关押了多少日子,终于有一天她被放了出来,事后才晓得是西王娘洪宣娇和苏三娘联诀求情,东王才松口放过她的。
出狱后的她依旧被关在后院,据说西王娘多次要人,东王都没有理睬。就这样她从此远离了朝政,成了一名无人过问的多余人,没有亲人,见不到朋友,她万念俱灰,在痛苦中煎熬着。
不觉间到了太平天国丙辰六年咸丰六年,公元1856年农历五月,东王杨秀清坐镇指挥攻破了清军江南大营,十万清兵溃败,主将向荣溃逃,天京城内一派欢腾。胜利的消息传到了后院,她禁不住热血沸腾热泪长流。就在第二日深夜,一条纤细的身影潜进了她的住房,她吓得才要开口大叫,赫然发现竟是经年未见的干姐姐苏三娘,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苏三娘将监守她的二个牌刀手打晕后带着她逃离了东王府,进入西王娘洪宣娇的王府密室之中,惊魂未定的她还来不及喘息,只见西王娘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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