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别有深意道:“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毕竟真正被冲撞到的,并不是我。”
庄秋桐便对陆嫣说:“嫣儿,你该向王妃赔罪。”
陆嫣跺了跺脚,“表姐,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庄秋桐拧起眉心,“陆嫣,不要任性。”
陆嫣见状,只得咬住唇。她与庄秋桐对望许久,终于不情不愿地向幼清告罪道:“王妃,臣女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幼清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大场面,有点纠结,他悄悄地问幼老爷:“爹爹,她都这样夸我了,我还要不要再接着记仇?”
幼老爷还没有回答,薛白已经出声问幼清:“讨厌她?”
幼清忙不迭地点点头。
薛白侧眸望着他,“那便接着记。”
赵氏看不惯这两人太亲近,见状再没有什么心思来收拾陆嫣,哪怕她明显并未服气。赵氏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去客房。”
幼清美滋滋地说:“娘亲太厉害了。”
赵氏捏住他的脸,“往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得自己学会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幼清垮下脸犯抱怨:“好难。”
随即他又软声撒娇道:“有娘亲和阿秭在,没人可以欺负得了我!”
赵氏笑道:“你呀,天生就是富贵命,凡事用不着自己来操心。”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管事和尚口中的客房里。庭院深深,井口边正站着一位青年和尚,眉心有一点朱砂,色艳欲滴,不知道已经等待了多久。和尚给薛白行了礼,而后温声问道:“可是幼大善人?”
他逐一看向来人,最终目光落在幼清的身上,“贫僧略懂歧黄之术,师叔道有人受了风寒,特意叮嘱贫僧前来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不仅难养,而且会吃钱。
第5章
幼老爷赶忙婉拒:“不用、不用。”
他颇有几分危机意识,如临大敌地觑向薛白,生怕让他知晓幼清这会儿不仅失了忆,而且还怀有身孕。倒是赵氏心平气和地给幼老爷使了一个眼色,幼老爷心领神会,又解释道:“清清只不过是上山的途中着了凉,让他睡一觉,把汗发出来就可以了。”
“大师不敢当,贫僧法号释心。”青年和尚一笑,“幼大善人无需这般客气,毕竟归元寺日后还要仰仗于您。”
幼老爷摆了摆手,“确实是没什么大碍,我们家清清皮实着,打不疼摔不哭,让释心大师费心了。”
释心只得询问薛白:“王爷……”
幼清却望着他脆生生地说:“你好漂亮。”
释心的话音一顿,随即偏过头来,纵使一身素衫寡淡无奇,可他眉心的那点朱砂痣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艳色,“幼公子是在说贫僧?”
幼清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特别好看。”
薛白的余光掠过幼清,“本王的王妃的更好看。”
幼清眨了眨眼睛,连自己的坏话都说,“你的王妃才没有他好看。”
赵氏与幼老爷面面相觑,要说不解风情,幼清当属第一人。
“原来幼公子便是王妃。”释心笑道:“王爷在山中这几日,偶尔提起幼公子,只道幼公子玲珑剔透、心思纯澈,如今得以一见,果真如此。”
幼老爷追问:“释心大师与王爷相识?”
薛白颔首,“本王常来归元寺。”
幼老爷顿时心下一片惶惶然,他压低声音问道:“夫人,你说这佛祖会不会偏心?”
赵氏挑眉,“嗯?”
幼老爷说:“我们想求佛祖保佑,让清清和从嘉王早日和离,但是这从嘉王常来归元寺,说不准他已经和佛祖混了个脸熟,你说佛祖是会帮他还是帮我们?”
赵氏思忖片刻,和幼老爷商量道:“不若我们再多出些银两,再把这些个庙宇全部翻新一遍?”
能用钱来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还能求个心安。幼老爷立即竖起大拇指,“还是夫人高明。”
这样决定下来以后,赵氏便用幼清身体不适作为托词,把人推进客房,她的表面是爱子心切、无微不至,实则丝毫不给薛白任何与幼清独处的机会。
幼清奇怪地说:“那个什么、什么王爷的……”
“从嘉王。”
“就是他!”幼清睁圆眼睛,委屈巴巴地说:“你和爹爹都不许我跟他讲话。”
“你的嘴上没个把门,说话也没有分寸。”赵氏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哄道:“我和你爹还不是为了能把你带回金陵?你自己说说看,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失忆了,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我们怎么走得了?”
赵氏问幼清:“还是说你又想留在京城了?”
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留不留。”
赵氏便问他:“那你想和王爷说什么?”
幼清小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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