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想自己的运气应该是老天爷给的。
其实,杜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天生善于跟人打交道的人。
杜伟自小有点孤僻,属于那种不合群的孩子。上学的时候也喜欢独来独往,没事的时候就看点杂书,对学校的那些课本一向是点到为止,好像闲散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情,为这事家人一直与他沟通,希望他能走出内心的世界,多接触当下现实。可是杜伟到底不愿为别人活着……这一点倒更像大舅。
杜伟大舅一生淡泊名利,不善应酬和交际,一心扑在心爱的书法篆刻的艺术世界里不能自拔。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愈是不看重的东西,愈是不请自来。大舅虽不看重所谓浮名利禄,可是他在艺术界的名气却愈来愈大。愈来愈多的商贾名流以拥有大舅的书法真迹而引以为豪……
那时候,杜伟不懂大舅,但很喜欢去大舅的工作室,看着大舅不停地写不停地刻,他的心就特别的安宁和舒服。他喜欢闻着那种淡淡的墨香,看大舅挥毫泼墨,与自己谈论典章书帖的那种意境,由来以久……尽管那时候那懂得并不多。
小时候,他问大舅为什么你的字那么值钱呢?大舅说,因为我从没想过用它卖钱。
后来,他知道古代有这样一位高人,对人生的阐述为:无为无不为。
大舅的一生也许正践行着这句话……
先前与杜伟有过交往的人,都认为杜伟有点迷信。他们觉得杜伟是看那种玄而又玄的书看多了,而变成这样的。其实,杜伟心里清楚,他是很随性的人……
每个人都应有一个生存于世的场。这个场适合不适合,全凭自身的感觉。外人是无法代替的。如果找到了,那么你就活得轻松,活得畅快。如果找不到,生气、发怒迟早会充斥你的生活,让你的生活一团糟。
这个理,杜伟很早就悟到了,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有意寻找着自己的场。
进工厂对他来讲,是一种无奈的选择,那不算一个好场。顶多只是漫漫人生旅程的一个点,当然更算不上驿站。如同坐班车,中途会有许多小站,你可以下也可以不下,但下去总有个理由吧。
为生存吗?显然大了。那个地方终究无法承载。
所以,杜伟选择了离开……
四海呢?现在看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场。
很早杜伟就是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但当时的大环境不会容忍他的非同寻常的欲念,即使稍有点见识的也会将它与爱滋病联系在一块。那是不可言说的。如果你敢突破,那么别人加注在你身上的标签,将使你永无翻身的机会。
种子已埋下,压是压不住的,只要有合适的条件,它就会长出芽来。
与李荷情感就是这样,虽然杜伟对李荷的表现很不满意……
电话响了--
一定是木尔罕打来的。杜伟想。
看都没看,杜伟拿起手机。
“你到了吗?木尔罕--”
对方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好像有点紧张。
“是我,杜伟。”
话筒传来的却是李荷的低沉的声音。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木尔罕呢。”杜伟随口说。
“是你的新朋友。男的?”李荷问。声音有些沙哑。
“嗯,是我们老大,出差了,说好等电话来着。所以,我……”
李荷很长时间不说话,杜伟举着电话有些手困,他想李荷应说点什么。
“还好吗?现在一人住呵。”李荷说。
“还好,一人住,挺舒服的,也挺自由。”杜伟想今天去厂里时,李荷应该知道自己在外租屋的。
“我在办公室值班,没事就想给你打一电话。”
“只你一人吗?”杜伟说,“公企跟私企就是不一样呵。”
“你又涮我,也是无聊呗,找一人在办公楼亮亮灯,也不知道给谁看。”李荷叹气,“自己哄哄自己。”
杜伟不作声,也就听着,实在不知自己说什么好。
李荷继续说,“有时候,一个人也不知道做什么,挺急的。”
杜伟问,“杜雅丽呢,她没陪你。”
李荷道,“她回家了,提她干什么--多事。”
杜伟不言语,李荷好长时间也不说话。杜伟看时间不早了,就想起木尔罕。
“李荷,我正等一电话,我们先到这儿,下次聊好吗?”杜伟说。
“噢,你有事。那你先忙,打扰了--”
不等杜伟说什么,李荷的电话就先挂了。
……
杜伟心里不舒服,倒不是烦李荷,就是平添一种空洞的脚没踩到地上的不踏实的感觉。
杜伟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会儿,开始给木尔罕打电话--
“是我,”电话一拔就通了。“你到了吗?”
“刚才跟谁通话呢,我打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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