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众人也都看出事情不对,不用大家吩咐,都纷纷朝导游靠拢,还没有等人到齐,天空已经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她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让大家打着伞朝回去的路上快走。
雨越下越大,等清溪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眼中的时候,它已经从上午那只温顺的小绵羊,变成了一条大灰狼,水流混浊一片,再也看不溪底。
雨越下越大,不大一会儿豆大的雨珠子打在雨伞上啪啪作响,一只手根本撑不起伞,风也开始刮大,树枝间不断地哗啦啦作响,不时有断枝败叶落下。
游客们都知道情况不妙,卖力沿着泥泞的山路朝前赶,也没有人再去抱怨天气预报怎么没有通知今天又暴雨山洪。
刑姨刚才赶得急,雨伞被风吹跑了,我把她拉在我的伞下,抓着她的手跟着队伍走,两个人情急之下也没有去注意什么肌肤之亲了。
此刻也没有人注意什么形象了,都知道如果不赶过那条浮桥,今晚就会在山中饿着肚子过夜,山洪要是再大一点,很有可能把浮桥冲垮,就要等的时间更长了。
我们就这样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赶到浮桥边上,这个时候举目望去清溪白花花的混浊一片,原先两边的石头都消失在水中,只能够隐隐看到岸上的茅草冒着一个尖,而溪水离浮桥的桥面此时也不过三十厘米,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漫过桥或者冲垮。本来通常是安静缓和的小溪现在变成了一条咆哮着浑水的泥河。众人都凝视着面前河流的漩涡,浪花正冲击着那本就不牢固的木桩。它们看起来实在很脆弱,但是又似乎能够承受山洪的冲击。
“我小心过去,如果没有事的话你们就指挥人过去。”因为刚才我在队中指挥和跟在队尾注意不让人拉队,现在两个导游已经隐隐把我当成了主心骨,张星竹则也早已经对我没有了怨言。
说实话我心中也没有底,只不过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会水,就把伞递到刑姨手中快步走上浮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没有说。
我快速的走了一个来回,浮桥上经过雨水的沁润特别滑,穿上鞋子根本都不好站住脚。
“怎么样?”我刚过来,众人已经打着伞围了上来。
“两个人一队,搀扶着过去,小心一点,桥上太滑。”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叫道,说话之间溪水有上升了几分,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有积水出现。
倾盆大雨成片地落下使得视线几乎无法看清对面,我努力透过雨幕看着桥上的两个人,不住的大声喊道:“小心一点,小心一点”
看到他们平安过去,众人的心都一松,纷纷开始朝桥上挤,到了危难时候,个人危机感变得重要起来。
“不要慌,一个一个的来”张星竹也忙站在旁边叫到,指挥他们渡桥。
一对,又一对,大部分男人都过去了,最后剩下了十几个女子却在桥头上死活不肯上桥,看样子都是怕了这水。现在溪流比刚才急多了,本来我最早喊的是女士优先,但是她们却因为害怕不敢上桥,现在山洪的浪头据浮桥桥面只有十几厘米了,而且还有快速上涨的趋势,我也开始着急起来,忙大叫道:“赶快过去,一会儿山洪冲过来谁也走不掉。你们想在山上过夜吗?”
见她们不为之所动,无奈我只好亲自一个一个的扶着她们过去,这样一来又耽搁了很长时间。到最后只剩下刑姨、白洁、还有张星竹尚未渡过去。
天色已经暗成一片,十几米的距离仿佛成了天堑,浮桥也开始在山洪的冲击下开始晃动起来,原本这座浮桥抗洪能力就不强,这次因为有风,从山上带下来许多枯枝败叶阻塞在浮桥的流水口上,好像堤坝一样,一面的杂物越积越多,泛着灰白色的泡沫已经漫过了桥面,浮桥随时都有垮的可能。
我扶着刑姨朝对面走去,她却说什么也不敢迈脚步,无奈我只好抱起她就走,几乎是飞一般的朝对岸走,而张星竹和白洁则在我后面不远处相互搀扶着跟随。
然而,就在一瞬间,没有任何警示的,我感觉到脚下的浮桥开始不停地颤抖、摇摆并移动着,有倾翻的趋势。
“浮桥要断了,快回去!”当我第一次感到那令人晕眩的倾斜时,迅速地转过身子,只听到后边轰的一声,耳畔上鸣声不断。浮桥在左侧巨大的压力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被冲垮了,而上游等待已久的洪水好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瞬间漫过了我的脚背,再也看不到浮桥的影子。我一脚蹬空,身子扑通一下跌落在水中。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慌张,而是迅速的用脚探底,想在水中站立起来,因为来之前我就发现清溪并不是很深,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犯了一个经验上的错误,那就是只是浮桥周围浅而已。“咕嘟,咕嘟”我怀中的刑姨已经喝了两口水,她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不丢,洪水带着我们快速的朝下游冲去,朦胧中我看到白洁二人也被冲下了浮桥……
我低估了山洪的威力,个人根本无法和大自然的力量抗拒,在水中我根本来不及去救她们两个,只能任由滚滚的洪水将我们吞没,打着漩涡把我们朝下游卷去,我此刻唯一能够做得事情就是死死的抱着刑姨的身体,不让两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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