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男人啊,我还不知道。”王丽很自信的语气。
我又不再说话。
汽车穿过乌节路,这个被人们公认为这座城市最迷人的地方,它是古典而又现代,孤傲而又平和。静静的夜,静静的街,静静的义安城,伴随着令人惬意的晚风,虽然夜已深了,但这座城市绝对是不平静的,在不平静的城市,人只有两种状态,或是迷失在其中,或是奋斗在世间?
≌庋的城市,这样的夜,需要用心慢慢去品尝,去体味,或许再过若干年我们走了,也会产生了一种近似离愁的思绪。(五十六?
回到了家,王丽闷闷不乐的就洗洗睡了。而我却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烟雾飘浮在我眼前,久久不肯离去。也许人世间,真有一种心灵的感应。现在我的心里仿佛系着一块重重的铅块,感到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陈静的苦痛在隐隐的刺痛着我。我知道,她正在受着ròu_tǐ的折磨和心灵的摧残。ròu_tǐ的折磨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通过体内的新陈代谢而逐渐康复,而心灵的摧残,却会永远的留下一世的痕迹。
生活的脚步好象是越来越缓慢,我仿佛是一个面前有着无数条岔路的人,无论我怎样的选择,面对的都将是没有后路的悬崖。站在那里,从崖下吹来的风让我不禁寒颤,可能一瞬间就会失足,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遗憾,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声痛哭。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英子从美国打来的,是我早已料到的电话。
“你怎么搞的?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会被车给撞了?”英子一串的发问,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把门关上。
“我在邮件里不是都写清楚了吗,况且这天灾人祸谁能预料到呢?”我说。
“你真的是不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英子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很失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说。
“行了,只要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也算万幸了。那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来啊?”英子几乎是在哽咽。
“我争取在圣诞前夕,24号赶到,好嘛?”
“哦,我等你!”一声轻叹,残留在太平洋的彼岸。
接完了英子的电话,我感到很茫然。我意识到一个人如果沉迷久了是会变成痴人的,但我不想成为一个痴人,可我又无法逃出我此刻的生活,无法改变目前这定格的牢笼。
我曾是个简单的人,但这和今天的我相比,我都有些不敢确认,这是我吗,是那个曾经fēng_liú倜傥,令人羡慕的我吗?也许成长就是这样的,成长的意义就是失去一些又得到一些,可我得到的却是这么清晰的忧伤和模糊的疼痛。成长换来了今天的yù_wàng,而陌生了昨日的单纯。
一直以来我不想去回忆我的往事,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都不想追忆。因为追忆是伤痛的,刺心的。但这次英子的一个电话,我在不经意的一刻里拂去那陈年的尘埃,我第一时间得到的就是对她的愧疚和良心的不安。
……
还记得那年北京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真正的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地上的积雪几乎有一尺厚。那一年,我爸刚从南京军校调来北京,我也就随父母来了北京。
第一次看到下这么大的雪,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抹开玻璃窗户上的雾气,看见一群孩子们在院里玩儿雪,我向我爸喊了一声:“我也出去!”
“去吧,昊儿!”我爸微笑着说道。
屋外是大雪纷飞,屋内是暖气盈盈。我一脸绯红,满身燥热,穿戴整齐跑到雪地中,突然间,一个个雪球带着喊声,笑声铺天盖地的在我头上,身上炸开,我一时紧张便跌坐在雪地上,然后是一阵疯狂的尖叫。
“冲啊,杀啊!”我完全成了被攻击的目标,雪从我的脖领灌了进去,一阵冰凉。我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把我扶起来,并且用心地清理着我身上的积雪。
“你叫什么?”清脆稚气的声音。
“子昊。”我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
“哈哈…耗子,耗子!”又是一阵喊叫声。
“别瞎叫人家。”她对着那群孩子大声喊道。于是,安静了下来,雪天里一片静寂。
“我叫刘英,他叫李军,他叫张扬,他叫马启元,她叫方琳,她叫瑶瑶…”她把每个人都向我介绍了一遍,“还有那个叫刘雄,是我哥。”
“你是新来的?”刘雄也走过来说道。
“嗯。”我向他点点头。
“来,都过来给子昊道歉。”刘雄像下命令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一群孩子都向我走了过来。
这时,我望着那一个个充满稚气和天真的笑脸,我揉着带泪的双眼也开心的笑了。
还记得后来刘英带着我们一群孩子累得满头大汗,堆了个一人多高的雪人,当时还成了院儿里的一道美丽风景。
……
从此,我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与这一群军队大院里的孩子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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