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已久的话语,却已无法用言语表白,因为我知道事实的震撼性,永远大于语言的倾诉。那一夜,我们都没再睡觉,恐惧和惊吓已使我们感到疲惫。顾影生寒,诗酒无言;又是清夜,西风明月。屋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和凄凉。当晨光再次扣响了窗棂,一声遥远的抽泣扯痛了我的魂灵,透过眼前的一片迷雾,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曾对暗夜垂泪的娇弱身影。那股怜惜,内疚之情几欲打湿了我的眼眶,当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时,我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热气,突然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对王丽,也对自己。王丽独自离开了,我问她,你要去哪里?她沉默许久后,说:“这于你已无关紧要。”我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淹没在车流和人群中。……人生际遇难知。每一个陪我们走过一段路的人,每一个用心爱过我们的人,每一个曾经将自己灵魂的魅力折射到我们心灵深处的人,都应当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因为我们不可能否认,在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生命里,有他们永不褪色的微笑;在我们今天的成熟里,有他们昨天的沉淀。当我在这平安夜独自遐想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家庭圣诞y的欢笑声,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使我在孤独和寂寞中空虚得难于隐忍。于是我把去年陈静买的那棵圣诞树从储藏室里找了出来,还放置在去年的那个位置。把圣诞树支撑好后,便把同样是去年陈静买的那些小装饰物一件一件地往上挂。这时,眼前仿佛显现出去年我们三人一起欢渡圣诞的温馨场景,仿佛有她们的微笑,仿佛耳边萦绕着她们的声音:“山上有座庙,”那是陈静说的。“庙里有个老头儿。”那是王丽接的。然后是我们开心的笑声……屋里浮现出她们的身影,轻盈飘渺,冰心莹澈。“谁似溪前前日花,丽音秀骨妙年华。随风欹侧任风斜。”我悄悄地伸出手,害怕把她们碰碎,可是触摸到的却只有冰凉的空白,所有的过去在一瞬间都幻化成千千万万个结将我笼罩。流光飞舞,曲终人散。花开转瞬即谢,流星稍纵即逝。好多东西只能绽放瞬间,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短暂。无数生命接受着这无情的安排,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去,也许经不起情感的牵绊,有过依恋,有过无奈,可是该走的注定要离开,错过了便是永远。这一刻,我整个人郁郁的,仿佛不能呼吸。任烟灰如轻鸢一样飞起来,又像三月的柳絮一样飘落。就在我心情沉重,泪眼模糊,手里还握着一只去年陈静买的小铃铛无限遐想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手机的铃声。“圣诞快乐!”是陈静的声音,熟悉、悠扬、纯净。“圣诞快乐!”我激动地回答。“你在哪儿呢?”陈静问。“我在家呢,你呢?”我说。“我也在家呢。”陈静说。“我在布置圣诞树,还是你去年买的那棵圣诞树。”我说。“是吗,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啊。”我能听出陈静有些激动。“是啊,我,我……”我忍不住那种触景生情的伤感,语气变得哽咽。“怎么,你哭了。”陈静惊诧。“没,没有,只是很怀念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说。“我也是啊,现在就你一人吗?”陈静问。“就我一人,你呢?”我说。“我也就我一人。”陈静回答。“那许耀明呢?”我紧接着问道。“他说他们医院有圣诞y,不能回家。”“什么?”我不由的一股怒火从心底燃起,“有没有搞错,你们是新婚蜜月啊!”我近乎要喊起来。我又问:“他对你好吗?”“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他能对我怎么好。”陈静似乎有些不在乎的语气。“为什么这么说。”我心里感到紧张。“男人结婚前后,判若两人,还见得少吗?”“你不一样,你应该有永恒的爱,特别的爱,永远的……”“别说那些诗情画意的语言了,再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现实总是无情的。”“不,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想有什么用,你都可以那样对我,又何况许耀明呢?”“不,我是真,真心的,但是我心里有,有……”我支吾起来。我想说的是我心里有牵绊,是因为我心里总是有英子,每次想到英子,我都会感到内疚和亏欠,所以对于陈静的爱情,我总是优柔寡断。但我又不敢向陈静提起英子,毕竟我欺骗过她。“有什么呀,有王丽?可是现在,你怎么又能这样对待王丽?”陈静开始责怪我。她不知道我其实不爱王丽。“你知道了?”我有些羞怯地问。“当然知道了,很多人都知道了。”“还有谁知道了?”我急切的问。“筱怡知道了,许耀明知道了!”“什么?”“王丽在医院里声张,许耀明昨晚回来就一直拉长着脸,还不断地骂你‘流氓’。”“骂我,他凭什么骂我?”“你跟小雪搞在一起,他能不骂你吗?”我顿然无言。“我看你也该收敛一下了,现在王丽也走了,你跟小雪能成吗?”陈静关切的口吻。我该如何回答她呢,我跟小雪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又不能把英子的事儿告诉她。我沉默了。“怎么不说话了,那我也不说了,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喔?”“好,再见。”“再见。”我跟陈静讲完电话,心里乱极了。逃避和追逐,沉迷和背叛,自尊、虚荣、爱慕、智慧都搅和在了一起,使爱情成为一个心头的疙瘩,于是这些疙瘩在心里变成了千千个结……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往往会成为下一个情节的契机。同时也能转变一个人的性格。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爱能让人一夜长大。”是啊,忧伤也会让一个人瞬间成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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