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给你起了草。不过,我认为招人要招些有素质的人,别招些小鸡子给你砸了招牌。”
“是啊,是啊,刚才这帮妞还直搂著我的脖子嚷嚷:”老板,老板,让我去给您打工吧!‘,我还犹豫呢?“李军学小姐说话的腔调还挺像。
“对了,李军,我提醒你喔,那些小姐大部分都没有居留签证,如果你要是雇他们,一旦被移民局发现,你会坐牢的。”我严肃地告诉他。
“是嘛?这麽厉害!”李军惊诧的说道。
“那当然!哎,我说,怎麽英子还没来啊?”我突然想起英子,这李军已经来新加坡有些日子了。
“唉!”李军叹了口气,说:“她爸的病情最近很严重,我看啊……”李军没有说完。
“你怎麽不回去?你这作姑爷的,真他妈的够可以!”我骂他。
“我回去顶屁用!再说这不是在忙餐馆吗?”
“喂,英子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你得为英子多想点,别整天忙著泡妞!”
“哥们儿,我是在你面前对英子骂骂咧咧的,其实在家里我对英子是体贴入微。你可以问问她,家里的活儿哪件不是我干的?英子从来不干家务,就知道看书,她不做饭,不洗衣服,不收拾屋子。不怕您寒碜我,告诉您说吧,她的内裤都是我洗的。”
“行了,英子从小当大小姐当惯了,再说了,她是那种知识型、事业型的女人,你就得让著她点。”
“是啊,我什麽都让著她,可咱也是大老爷们儿啊。”
“两个人过日子,总得有个取让步的主,你就多让著点英子!”我也学会了王丽的语言。
“是,我不是给你说了嘛,在家我他妈就是孙子。”
“行了,我不给你再罗嗦了,我得睡觉了。”
我挂了李军的电话,一阵悲哀从心头涌起,为英子,为陈静,也为王丽。
窗外,海风阵阵,树叶飘零,风儿无情的一遍又一遍摘下落叶。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在我的心里萦绕著。
“唯有边秋燕,秋来向南飞”,“秋风秋雨愁煞人”,新加坡没有秋季,但这些诗句在悠远与低回中渗透了愁思和悲凉,正契合了我这时的思绪。
这一夜,所有的色彩都纷繁杂成一如秋花幻影。屏幕上那湿蒙的文字,总辗转过我的情怀。
还有这清冷的月色,我孑立於窗前,凝望那远远飘去的云影烟露……
濡湿的是眼睛,伤痛的是心灵。
(九十八)
天黑沈沈的。没有风,却感到阵阵寒意。周围的背景模糊不清,我在不断往上爬,顺著陡峭的悬崖。已经没有向上的路了。我悬在半空,开始感到无边的恐惧,手脚已经坚持不住了,我随时会摔下来,随时会粉身碎骨。没有退路,也无人援助。我就在那无边的恐惧与惊吓中醒来,抬起头,看到电脑的荧光屏还在闪烁。原来我是趴在电脑前睡著了。屏幕上还是我敲的那行字:你还在吗?
在谧静的夜色中惊魂未定。近来经常做这样的梦,我连忙站了起来,四周却空空如也,不禁心紧缩成一团,仿佛碎了一般。
往事的碎片一幕幕蔓延开来,禁不住到处搜索她的身影。似乎她就在那一瞬间就突然消失了。其实只是想问她一句,你没事儿吧?
当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之後,便能淡淡的见著飘在海面上的朵朵浮云,仿佛是刚出水的白莲,带著最纯净的晨露,裹著最飘渺的雾气。我突然有一种想立刻见到她的冲动。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家,下了楼,钻进了汽车,在不知不觉中,一路狂奔,原本很长的路几下就到了陈静所住的私人住宅区。
我把车停在离陈静家隔著一条街的路边,下车,在无人的街头孤独的彷徨。
眺望天空的晓色,周围仍然是一片宁静。我深深地吁了口气,喃喃自语:“又是新的一天了。陈静她会不会有什麽事情?”
时间未能减轻心中的担忧,我想著陈静,想她的笑,想她的神情,想她正在做什麽,想她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心急如焚?
想她,泪眼婆娑,不知道为何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凄凉、无助、悲苦的感觉如影随形,想大声痛哭,却哭不出来,痴痴的追求只换来一杯苦酒,老天是不是在成心作弄我们?
我在痛苦中挣扎,我终於按捺住自已想见她的冲动,便走到她家的楼下,躲在阳台下那棵大树的背後,望著她家的阳台,期待能看她一眼。
在楼下,在阴暗的树後,我孤独的苦苦等待,天气变得阴沈起来,晨曦中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天哪!她真的终於出现了,我心跳得厉害,在二楼的阳台上,虽然只隔了几米,我却无法看清你的面容。
只见她站在阳台栏杆里,左手拿著一支竹笛,那是我们一起在牛车水买的,看来她一直珍藏著,只见她抬头凝视著天空。看得出她也和我一样很孤独、很寂寞。
她缓缓的,将竹笛移到嘴边,笛声乘著晨风便在这宁静的拂晓里回荡,悠扬而又略带悲伤的笛声,它穿越黎明前的黑暗,灌进我的大脑,侵入我的骨髓,占据了我的灵魂,我知道,这正是我最喜欢的那首曲子:《相爱一生》。
天边的云露出了一点缝隙,洒下一丝哓光。我稍微能看清她的脸庞,虽然憔悴,但仍清秀,虽然苍白,但更妩媚。突然间,我发现她的眼角泛著泪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著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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