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在侯府生活十多年,察言观色非常厉害,狱卒的不悦悉数看入她眼中,若自己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再帮自己办事的,那刺客失手,今晚可能不会再来了,但明晚,后晚呢……
唯今之计,保命要紧,张姨娘狠下心肠,左手抚上了右手腕上所戴的,也是现在她身上唯一的一件首饰,玉镯。
在侯府时,玉镯戴上去,紧紧的,自己的肌肤很是水嫩,如今,玉镯套在手腕上,十分空旷,自己已经骨瘦如柴了么……
张姨娘从手腕上褪下玉镯,递到狱卒手中:“这位小哥,只要你将慕容雨叫来这里,这只玉镯就是你的,当然,我还会另外再付你百两银子。”
玉镯的成色极佳,一看就知是好东西,狱卒的眼睛闪闪发光,拿着玉镯不停观赏,连连答应着:“好好好,我马上去侯府守着,慕容小姐回来后,立刻请她前来!”
翌日,阳光灿烂,慕容雨在侯府坐了大半天,方才出门上街,侯府外不远处,一名男子坐在墙边地上,睡的正熟。
慕容雨仿佛没有看到他,扶着琴儿的手,走向马车:“大小姐,慢一点儿!”琴儿的高声提醒,成功将那人唤醒,抬起头,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侯府马车旁的慕容雨映入眼帘,那人目光一亮,快速站起身,走了过来:“慕容小姐!”
“你是谁?”侍卫抬手挡住了那人去路。
那人谄媚的笑着:“我是牢里的狱卒,受张玉兰张姨娘之托,前来求见慕容大小姐!”
慕容雨头也未回:“你回去告诉张姨娘,我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不需要再见她了!”
狱卒一愣,不见张姨娘,自己这玉镯拿不到不说,还领不到其他的赏银了,不行,自己必须想个办法……
狱卒眼睛急转,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张姨娘还说,她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自己将事情推到张姨娘身上,若大小姐发现事情不对,也只会怪张姨娘骗了她,绝对怪不到自己身上。
慕容雨停下脚步转过身:“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狱卒言词肯切,目光坚定,就差举手发誓了。
慕容雨敛眸沉思,狱卒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慕容雨一定要去大牢才行,否则,自己这大半夜站在这里等人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前面带路吧!”转身,慕容雨上了马车,狱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兴的不知说些什么,直到车夫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坐在马车另一侧,前往大牢。
行至半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闭目养神的慕容雨睁开了眼睛:“出什么事了?”
车夫的禀报在外响起:“回大小姐,前面有人在争吵,挡住了去路!”
慕容雨微微皱了皱眉:“绕道!”
“咦,夫君,前面那是忠勇侯府的马车吗?”。娇娇的女声传来,慕容雨冷笑一声,怎么遇到他们了!
“你没看错,那的确是忠勇侯府的马车!”脚步声随之响起,越来越近:“是慕容小姐吗?”。现在这个时间,多是女眷坐车出门,忠勇侯府老夫人体弱,不爱出门,二小姐毁容,马姨娘身份较低,都不喜出门,唯有慕容雨,没有这些束缚!
琴儿打开车帘,慕容雨对着车外的人轻轻笑笑:“马大人别来无恙吧!”马中亭已经做了小官,他夫人也有了身孕,今天又不是休沐日,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一个在做事,一个在养胎,怎么会出现在上街上?
马中亭礼貌的笑着:“我陪夫人来买东西,有个不长眼睛的人冲撞了她,我已经教训过那人了……”
慕容雨透过车帘,望向出事的地方,人群中,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手里捧着一只缺了大块瓷的破碗,鼻青脸肿着,嘴角还带着鲜血,看样子,也就七八岁:“是他冲撞了令夫人吗?”。
“没错就是他!”马中亭的夫人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气愤道:“他居然不长眼睛的往我身上撞,万一撞坏了我腹中的孩子,杀了他都赔不起……”
慕容雨紧紧皱起了眉头,七、八岁,还是个孩子,他并没有冲撞到怀孕的夫人,马中亭就对他下了重手,做人,一定要这么势力吗?
“哎呀,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疼了……”美少妇皱起了眉头,嘟着嘴报怨。
“真的?”马中亭焦急万分:“大小姐,内子出了事,失陪了!”抱起美少妇,快速向最近的医馆奔去。
慕容雨暗暗叹口气:“琴儿,给那个孩子送两银子……”
琴儿答应一声,正欲下马车,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孩子面前,快速塞给他一些碎银子,小乞丐昂头道谢:“谢谢哥哥!”
马重舟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轻轻摸了摸小乞丐的头:“不必道谢,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的,刚才的叔叔和婶婶只是担心腹中孩子,才会一时气愤,出手打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雨收回目光,吩咐马夫:“去大牢吧!”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不必再耽搁时间。
大牢,依旧阴暗潮湿,透过铁窗散进的光线,慕容雨看清了张姨娘的模样,发如枯草,眼窝深陷,面容憔悴,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洗了,散发着阵阵怪味。
昔日,忠勇侯府风光无线的张姨娘,居然落到今天这副田地,谁能想的到。
“你都知道些什么?”慕容雨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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