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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年代,军阀手下也只有在一些大城市还能装装样子,一到乡下,那真是比土匪还土匪。【△網】
这帮土匪士兵闯到别墅里的时候,叶青正在吃早饭。
一溜儿的枪口对着叶青,杨排长从士兵中间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管家徐子惠当场腿都软了。叶青仍然淡然处之的将最后一口皮蛋瘦肉粥喝了下去,这是在末世中养成的习惯,拿过一旁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嘴巴,随手丢进垃圾桶。
被人无视了的杨排长那是怒极反笑,放言说叫叶青乖乖把家产都交出来,就保她平安。
本以为叶青会害怕、愤怒、反抗、或者不甘心的屈服。却不曾想,叶青居然只是淡淡的反问一句:“我若不给,你便如何?”
杨排长用乌黑的枪口抵住叶青的脑袋:“你这小娘们、倒是挺狂的。少在劳资面前摆架子,否则劳资让你尝尝洋花生的滋味。”
别墅中的氛围变得紧绷起来,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叶青幽深的眸子似箭似刃,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朦胧了眸中犀利之色,唇色偏淡的薄唇,微抿的下巴,隐隐的怒火,让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莫名的,别墅中的温度陡然下降了许多。
尤其是离叶青最近的杨排长,居然还打了个哆嗦。
蓦然间,叶青的深色瞳孔变得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她静静的对视杨排长,薄唇轻启,“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
杨排长瞳孔之中的焦距渐渐的变得涣散,指着叶青脑袋的长枪放了下来,低声喃喃一句,“是,主人。”声音很小,除了叶青,在场的没有人能听见。
约过了三秒,杨排长的瞳孔才蓦然一缩,他神色惊惧的看了叶青一眼,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洪荒怪兽一样,他的腿肚子在瑟瑟发抖,他的心底惶恐不安,就在刚刚,他居然被……这个女人,恐怖如斯。
叶青淡淡说:“还不滚。”
杨排长深吸一口气,深深的像叶青鞠躬:“叨扰了,多有得罪,还望叶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改日杨某人定当带着赔罪礼登门拜访。”
叶青淡淡的瞥了杨排长一眼,眼神淡漠。
杨排长带着他的人撤出了叶青的地盘,当天下午,就送来了一大批礼物,有丝绸布匹、有精致糕点、有高档茶叶……甚至还有一百大洋。
于是乎,叶青的青云学院的威名就打出去了。
学生人数在短短三天内,就突破了四百。其中,女子学院分部的一百名免学费包吃包住的名额也满了,不仅如此,女子学院的人数还比知识启蒙分部多了二十三人。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女子突然跑来青云学院,无非是过来求庇护。
每一次军匪们来乡下一扫荡,就会有一大批待嫁闺中的小闺女或者年轻的小媳妇被糟蹋。
军匪一走,不知道会有多少被糟蹋的女子上吊自杀。
冢底村,傍晚间,周鹏将包子给叫了出来。
“包子你咋搞的?娶了媳妇儿后也不来我这儿谝谝闲话?”
“你忙着教书,我忙着打土坯挣钱,咱们都没闲空儿。”
“你这日子过的咋样?”
“凑凑合合好着哩!”
“你打短工挣的粮食够吃不够?”
“差不了多少够着哩!”
“交了这一旦粮食,家里的一家老小怕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吧。”
包子有些气躁躁地问:“你到底要干啥?”
“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谝谝吗?你忘了咱们哥儿弟兄的情分了。”周鹏反倒责怪包子,“咱哥俩说话那就得放得畅畅快快的,甭摆出拘拘束束的熊样儿!问啥都是‘好着哩’‘差不多’。我跟你怎么说话?”
包子释然笑笑:“你是校长嘛!”
周鹏不介意他说:“我当校长又没当你包子的校长,你躲我避我见了我拘束让人难受。”
包子解释说:“你不知道哇,我天南海北都敢走,县府衙门也敢进,独独不敢进学堂的门,我看见先生人儿就怯得慌慌。你知道,这是咱们村学堂那个徐先生给我自小种下的症。”
“你真了不起包子。”周鹏转了话题,“我在咱们冢底村只佩服一个人,你猜是谁?就是你包子。”
“我?”包子撇撇嘴角自轻自贱他说,“泥腿子一个。”
“你敢自己给自己找媳妇——周鹏说,“你比我强啊!”
包子警觉地瞪起眼:“你又耍笑我了?”
周鹏从椅子上站起来,慷慨激昂他说:“你——包子,是冢底村头一个冲破封建枷锁实行婚姻自主的人。你不管封建礼教那一套,顶住了宗族族法的压迫,实现了婚姻自由,太了不起大伟大了!”
包子却茫然不知所措:“我也辨不来你是说胡话还是耍笑我……”
“这叫自、由、恋、爱。”周鹏继续慷慨激昂他说,“国民革命的目的就是要革除封建统治,实现民主自由,其中包括婚姻自由。将来要废除三媒六证的包办买卖婚姻,人人都要和你一样,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做媳妇。”
包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听着,再不怀疑周鹏是不是耍笑自己了,问:“你从哪儿更来这些吓人的说词?”
“整个中国的革命青年都这么说,这么做。乡村里还很封闭,新思想的潮水还没卷过来。”周鹏真诚而悲哀他说,“我尽管夸赞你,我自个想自由恋爱却自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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