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只是一些木质的精美柱子和横梁,还有一些帷幔、座椅等被烧没了。
“禀告崔少将军,此次大火,被烧伤者共有三十人,其中二十人烧伤,五人死亡。”
“赶紧去叫医官来救治。”崔俊远抬头仰望着巍峨的涂畔宫,见一楼虽然被烧坏了,二楼也被波及了一点,但好在并不是无法修复,于是心里不由感到庆幸,也有点自责。
今日有一人来告知他,说有人要放火烧涂畔宫,他如果再放在心上一点,就不会磨蹭了一会儿,才领兵过来。
崔俊远等了一会儿,直到兵营中的医官被请来,将人包扎好之后,才压下怒火一个个追问。
“崔将军,这些人上来就将我等打伤,放火烧涂畔宫不说,最后竟然还丧心病狂地将我等推入火中,想要毁尸灭迹,简直丧尽天良。”
崔俊远一问之下,立马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韶云反悔,被同伴推入火中的经过,这人纵然最后幡然醒悟过来,可是领头纵火烧毁涂畔宫,定然会祸及家族。
五大家族,景家在此事之中,怕是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波及了。
“韶云如今怎么样了?”崔俊远对于这个同年,也不知该怒其愚蠢,还是该同情怜悯。
“禀告崔少将军,韶小公子如今陷入昏迷,尚未清醒,不过他的身体多处被烧伤,脸部也被烧毁了大半,此生……”
士兵有些同情和不忍地低下了头。
在大晋,为官者,对仪表极其注重,尤其要求五官端正,韶云被烧毁了脸部,毁地不仅是仕途,就是娶妻,也会吓到对方,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受到影响。
“唉!”崔俊远闻言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但有时候,却是回头再难呀。
“涂畔宫乃是大王最关心的事,况且此事还牵连到了七公主,韶家一场大祸难逃呀。”
崔俊远带着人马回去后,并不敢耽搁,立马回书房写折子,可是当他提起笔来,忽然有些犯难。
此事说小了,不过是有人聚众闹事,但说大了,便是纵火行凶,甚至逆乱皇室,意图谋反。
笔尖上的墨点一滴滴的落到白纸上,最后晕开了一大片,也没有化为一个字。
“唉,难为呐!” 崔俊远皱着眉头,感觉分外头疼。
他与韶家长房嫡孙韶景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总不能眼看他家遭难。
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他根本兜不住。
“砰——”他狠狠地砸了一下书桌,最后发泄地将毛笔扔到地上,烦躁地用手指挠了挠头发。
“绍卓,纸包不住火,你还是赶紧据实把事情同大王禀报了,否则若是让景家的政敌捅到大王那儿,只怕事情会更加严重。”
灵婉儿端了一身朝服进来,放到书桌上,对着崔俊远低声一劝,道:“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被冒犯的人是七公主,大王向来听她的话,此番若求得她的原谅,或许事态并没有那么严重。”
崔俊远望了灵婉儿一眼,忽然有些豁然开朗,当即手书了一封信,命人火速交给韶景,接着便疾笔书写上报的折子。
等写好一切,他便转身,由灵婉儿侍候着,换了衣服,连夜赶往晋宫。
*
戊时,晋宫已过了门禁之时,唯有一条急谏之道,尚可通行,但是此道若非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绝没有人敢轻易走上去,故而十几年来,未曾有人踏上去过。
这厢,当晋晟王在冯妃处,听得崔俊远从此道上入宫来,也顾不得戏耍,当即从床榻上爬起,整理衣冠,前去朱雀台,召见他。
崔俊远等候在朱雀台大殿内,等晋晟王进来以后,当即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并没有多说,只把写好的折子呈给晋晟王。
如今四海升平,晋晟王实在想不到是何要紧之事,心想这崔俊远要是敢拿芝麻点的小事烦他,他定要他好看。
他没好气地瞪了崔俊远一眼,才低下头去看他写的折子,等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两遍,确认一个字也没有看错之后,当即怒得将折子扔到地上。
“涂畔宫的修建,寡人等了大半年,期待了那么久!今日午时,方才找大晋嗣瞧好了日子,就定在明天去过去,可是这些人却今晚就去纵火,分明是跟寡人对着干。”
晋晟王大发雷霆道:“来人,把韶云等人打入天牢,寡人要将其凌迟处死,还有景家,他们养出这等逆子,竟然胆敢毁坏涂畔宫,破坏七国论学,此乃危害家国之重罪,再加之他对七公主不尊,对寡人不敬,实在罪无可赦,本该株连九族,但寡人不欲见到太多血腥,因而除了韶云同那群纵火之人,难逃一死之外,其家中之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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