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酥痒转瞬即逝。
她兴致勃勃地将图纸捧在手里,翻开准备看,埃利森已经走下了占星台,伸手抢走了图纸。
夏洛缇恨恨地瞪他。
埃利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冲奥德里微微颔首:“没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奥德里如梦初醒,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
夏洛缇跟在他身后也准备走,没迈几步,腰肢又被绿藤捆住了。
“……”她无法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转头朝他吼,“松开!”
埃利森不为所动,低头翻看图纸。
“……”夏洛缇气得不行。刚刚她在奥德里身上施加了窃听魔法,这样她就可以窃取到他们的出战计划并顺利地混入队伍中。埃利森看穿了她的目的,将她的小动作牢牢控制在了掌心中。
她狠狠地挣开了绿藤,转身就跑。
一根法杖横过她的脖颈,聚光的顶端缓慢摩挲着她的下巴,带来刺肤的灼热。
法师袍柔软的触感跟着贴近,有如厚重的积雨云。她感觉男人的手臂虚拢住她的两肩,带来熟悉得让人心惊的凛冽气息,闭了闭眼,整个人就此溺入云端的积雪。
羊皮图纸在他们脚边散了一地。
“你别想让我乖乖待在这儿!”近似威胁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夏洛缇,她暴躁地推抵他的手臂,却没推动。
法杖抵上她的胸口,灼热的顶端正压着左胸脯的突起,缓慢地碾磨,隔着布料给她幼嫩的rǔ_jiān和躁动的血管同时施以压力。
夏洛缇艰难地喘了口气,低头盯着压在胸前那根熟悉的法杖。
她抬手,握住了它,高温烫得皮肉发出滋滋响声。
身后的男人声音低缓地叫了她的名字:“夏洛缇……”
她一把推开法杖,转身瞪着他。
男人皱着眉,双眼沉在阴郁的深蓝里。
“我不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夏洛缇向后退,脊背抵上围墙,“埃利森导师,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强迫。”
男人的眼睛越发沉进暗蓝里,合成严苛线条的嘴唇隐隐松动,似乎想说什么。
在被他又一次捉住之前,夏洛缇掂起脚尖,仰头从魔法塔顶一跃而下。
“夏洛缇……”埃利森叫了她一声,伸出的手指从她扬起的发梢滑过,没能捉住她下落的身体。
无数鸽子飞来,企图用翅膀托住她坠落的身体。
夏洛缇从怀中抽出剑,劈开埃利森召唤来的鸽子,一瞬间血液和羽毛四散在空中,让人莫名想到失去翅膀坠海而亡的伊卡洛斯。她冲破了羽毛与血,就像陨落的辰星冲破屏障似的云霭,跌在地上时,脊骨狠狠抽搐了几下,断裂似的疼。
她咧了咧嘴唇,冲着遥远的塔尖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转身离开。
埃利森站在高耸的占星塔上,看见少女的眉头因疼痛而皱起,嘴唇却一如既往弯着气焰嚣张的弧度,激烈碰撞的矛盾感让他的心脏抽了一下。
他想起曾经的事,夏洛缇第一次在棋盘上赢了他。小姑娘的脸颊被血液染得绯红,酷似恋爱中害羞的少女。原先的她像一幅苍白褪色的画,现在她浇上了血吸饱了养分,迅速绽放开来,带着花瓣和尖刺朝他步步紧逼。
“给我改成绩吧,导师。”那时的她说这么说,双眼湿润明亮,柔弱得不可思议,“成绩这事只有你知道……”
小姑娘用满是鲜血的手点了点胸口,声音很轻,小心翼翼:“我的生命从此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埃利森导师。”
――或许那个时候的悸动就预兆了他以后的脱轨。
埃利森转过身,法杖在掌中化沙而逝。
她的笑容和第一次象棋对战时如出一辙,她的背影又让他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她舍弃了魔法杖,迫不及待地从他身边逃离。
鸽子们惊慌失措地拍打翅膀,埃利森闭上眼,在纷扬的羽毛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奥德里回到营地,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离开魔法塔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金发金眼的纤细少女被高大的法师逼得贴上围墙,一人抬头一人低头,阳光在靠近的脸庞间折出虚幻的光晕。
他拐过一个楼梯弯道,从那个角度望去,少女的身体被彻底笼罩,只露出一截形状姣好的肩膀,下巴抬着,仿佛在承受一个从上方落下的吻。
奥德里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涌,颈后火烧火燎。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除这种起伏在血管里的躁动。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
下属告知他尤利尔安排他去巡查长城东南角时,在心间扎根的暴躁终于发疯地生长起来,他狠狠摔了酒瓶,质问:“这里的长官是谁?听我的还是听一个来历不明的精灵的?”
属下们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奥德里从边境小酒馆里预订了一大批酒用以解闷,到了傍晚,他正闷闷不乐地喝着,一个部下突然闯入营帐。
“怎么了?”
“防御罩破了!敌人袭击进来了!我,我们……”
“怎么可能!防御罩不是才加固了吗?魔法塔那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敌人是从长城东南角冲进来的,就是我们没有巡查的那块儿……”
奥德里的脑子轰得炸开,酒瓶摔碎在地上。
下个番外珍珠满2000时更,更想看谁的?
骑士札记·破拂晓 【西幻】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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