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并未说谎,之所以派人将林侍妾叫过来,只因为长公主离开前想要妾身交给林侍妾一样东西?”
沈如雪捏着杯子的手微微聚拢,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寒光,长公主这三个字,完全像是利刃一样刺中了她的心脏。
她抬起头,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情绪,沉声问道:“什么东西?”
惠妃见到果然成功将沈如雪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声音沉稳的说道:“是一块令牌!”
云倾娆见到该到自己了,顿时有些慌乱的开口:“臣妾不小心……将令牌掉在了河里了……”
沈如雪一愣,旋即双眼微微瞪大,她拿着杯子的手指轻轻颤了颤,眸子里隐藏着一道暗光。
令牌……
这倒是提醒了她,整整十天的审讯,最终好不容易将云倾娆亲手签字的诏书拿到手,可她却忽然发现还少了一样东西。
调动十万大军的虎符!
没有虎符,她依旧做了无用功,就算临死了,云倾娆也坑了她一把,她昨天将公主府的废墟翻了个底朝上也没有查到丝毫有用的东西,白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没想到,云倾娆竟然会将虎符交给惠妃保管,甚至还想要让她悄悄带出宫去,交给一个她永远想不到的人拿着。
更何况,这人是宫琉煜的侍妾!
这代表什么?宫琉煜一旦拿到十万大军的虎符,恐怕如虎添翼,就算皇上在他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沈如雪立刻从高台上走下来,忍住心中的急躁,柔声说道:“惠妃,那是长公主留下的遗物,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的任由它丢了,立刻派人去找!”
云倾娆见到沈如雪如此焦急,声音低低的问道:“昨晚皇后娘娘不是说在内院见到了臣妾……”
她这一提醒,瞬间让沈如雪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她相信那泥塘之中确实有令牌的存在,那就证明是她看错了,林轻瑶根本就没有撞见过她。
这一番闹剧逐渐开场到这里,宫琉煜也站在旁边看足了戏。
他微微垂下眸子,用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着老神在在的云倾娆,嘴角划过一道淡淡的诡异笑意。
“皇后这般着急的要去捞令牌,是确定自己看错了吗?”
宫琉煜懒洋洋的声音从空中飘了出来,即便他一直没有开口,可是众人却谁也没有办法忽略那个气场强大的人。
沈如雪脖颈间沁出冷汗,如今她彻底陷入两难之地。
如果真的有人在那泥塘之中搜出云倾娆的令牌,她就算反口也没了用处。
有人证,有物证,在加上宫琉煜在林轻瑶身后撑腰,她根本无法发难。
沈如雪脑海之中回转万千思绪,立刻笑着说道:“昨晚,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一句话从沈如雪的口中说出来,云倾娆心潮平静无波,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结果,她甚至都能猜到高高在上的沈皇后如今在想什么。
她恐怕猜测掉进泥潭之中的东西,就是那个从她这里没有搜到的虎符。
宫琉煜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还真是好眼力,仅仅凭借一面就认定了偷盗令牌的人是本王府中之人,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堪比圣旨……”
这带着浓浓嘲讽的话语,瞬间让台阶上方的两人脸色一变。
沈如雪被气的脸色潮红,声音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辩驳。
云天虹冷哼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原本就冰冷的脸,如今更是没有丝毫暖色。
沈如雪猛然站起身,眼角微微有些泛红,她侧头瞧了一眼云天虹的方向,满脸都是说不出的委屈:“皇上,妾身一向最是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逾越之事,裕亲王这是在诬蔑本宫!”
云天虹见到心爱之人就要落泪,伸手拍了拍沈如雪的手背,那张还带着冷色的面容舒缓了几分。
云倾娆已经不再对云天虹抱有任何念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照顾大的孩子,居然还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裕亲王,若是再说出这种对皇后不敬的话,别怪朕不留情面!”
宫琉煜瞬间笑了,当年就算先皇在世,面对他也要留几分情面,这个小皇帝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人都敢得罪。
他听从诏令从边关赶回来,就真当他宫琉煜是纸糊的吗?
“皇上这话是说给本王听的吗?”
就算是王爷,在当今皇上面前至少也要说一声臣,可是唯独宫琉煜不同,他不管面对谁,那本王二字就仿佛在提醒对方的身份一样,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再加上那张慵懒俊美到不可一世的容颜,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挑衅色彩,云天虹心中大怒,一旁的沈如雪却不敢真的将宫琉煜给惹火了。
先皇之时政局**,整个京城都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那些贵族之人将权利全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天崇国到处都遍布着贪官污吏。
原本一个好好的大国,位列三大强国之一的天崇,逐渐变成了满是蛀虫即将倒塌的堤坝,好似只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倾倒。
这种情况在云倾娆成为长公主这一年之中,到处都有所改善,原本瘫软的朝政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但是因为云倾娆一下子抄了数不尽贪官污吏的家,云倾娆的名字成为了那些官员世家恨的咬牙切齿的字眼。
然而,因为外面数不尽的民声民意的烘托下,再加上辅佐云天虹登基的云倾娆有从龙之功,更是手中掌控着兵权政权,底下那些被收拾的官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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