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之后,我一直同王起华保持通信联系。石润英也给我来过信,由于我的疏懒,没有回信,就中断了联系。我们班级人比较多,教室拥挤,中间六个人一横排,边上两排各两个人。我在中间第二个位置,左边是刘法勤。他看我给王起华写信,抬头拽了个古文形式:“起华兄台鉴”感到很新奇,就用双臂环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怀里,伸嘴在我脸上“吧”地亲了一口,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那时候,男同学之间这种亲昵的举动根本没有。从那以后,他主动接近我,我们之间关系越来越亲近。刘法勤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他哥哥供他读书。他哥哥是松树镇供销社的售货员,工资收入很低,嫂子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生活很困难,因此,刘法勤小学就参加了临江京剧团少年科班。后来科班解散,他和庞福吉等科班学员一起回校复读,初中时在初三?一班。因此他比我大两岁。从那以后,我和刘法勤的感情日益加厚。刘法勤和同班同学徐勤杰同宿舍,卧则同榻、食则同桌,是一对比肩兄弟。他俩和我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看不上贾忠仁之流的人。后来他俩干脆就搬到我家去了,脱离了那个龌龊的环境。天暖和的时候,我们就在楼上收拾出一个单间,搭了三张铺;天冷的时候,就挪到楼下我的房间,从此,我们仨就生活在一起了。
徐勤杰家在六道沟。家有奶奶、父母和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其父徐志圣是浑江市教育界的名流,原在浑江红旗小学任党支部书记,后为了奉养老母、照顾家庭,要求调到了临江建国小学任党支部书记。徐勤杰即随父来到建国,那时我俩即一个班。初中分开,现在又同班了。
李玉兰在我前排右边第一个位置,她仍然常回头问我作业,我们恢复了经常交流的状态,她还是那样动辄掩口而笑,还发出“吃吃”的笑声。
宋凤英坐在徐勤杰前面,他俩经常接触。徐勤杰浓眉大眼,两只眼睛,双眼的,很是有神,整个一个俊俏小生,只是身体略显瘦削。宋凤英样貌一般,但身体很壮,性格也像小子一样。他俩经常较劲,宋凤英转过身来,俩人就在课桌上掰起腕子来,落北的常常是徐勤杰。
这时我班转来俩个新同学,一男一女。男的叫张吉慧,高个,疏眉朗目,面容俊朗,爱好文学,很愿意接近我;女的叫李淑琴,我和她的故事,稍后再叙。
这年秋天,学校组织学生上山割荆条。我们一组有我、徐勤杰、张吉慧、王久生、刘进清、李玉兰、林淑琴、宋凤英、费守芬、李淑琴、王淑香,共十一人。
吃过早饭,到学校集齐,我们就向帽儿山进发。时已深秋,山道上覆盖着一层严霜,爬起来一跐溜一滑的。等我们爬到主峰下,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放眼望去,天高云淡,红日高悬;金风送肃,万木凋零;远水如练,丛山空灵,格外让人心旷神怡。众人不由地呼出一口浊气,阵阵诗情在心底涌动。我张口借用了**的词《清平乐?六盘山》:“啊!天高云淡,望断鸭绿江畔。不到帽儿山非好汉,屈指来了五对半。猫儿山下高峰,劳动秋游怡情。今日镰刀在手,何时割够条荆?”张吉慧问:“什么是‘条荆’?”我说:“‘荆条’就是‘条荆’,为了押韵嘛。”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山这坡可能常有人来,荆条已被割得溜净。我们绕着主峰山根横向移动。正当感到口渴的时候,遇到一片萝卜地。大家拿自己不当外人,一人一个,用镰刀削了削皮就吃了起来。被霜打过的萝卜又凉又甜,吃一口嘎巴溜脆,甭提多爽、多过瘾了。有的吃了一个不够,干脆又来了一个。
等我们走进树林,迎面一棵大树上,挂满了提溜八挂的山葡萄。大家欢呼着扑了上去,边摘边吃。一串串的黑葡萄,像黑珍珠似的,颗颗籽粒饱满,上面挂着一层白霜,咬一口,冒出紫色的汁液,甘甜甘甜的,吃的那些女生眉开眼笑的,甭提多美了。底层的吃完了,我和徐勤杰爬上树,用镰刀把那些爬满葡萄藤的树枝砍下来,下边的同学接着,把葡萄摘下来。张吉慧、王久生尽量把葡萄摘下来递到女生手里。刘进清自己忙活自己的,别人都是边摘边吃,他把吃那点时间节省了,只是一个劲地摘,摘完塞进自己的挎包里。
吃完葡萄又往前走,遇见两架元枣子。元枣子经霜一打,皮抽抽巴巴的了,但一吃绵软甘甜,那口感甭提多得了!大家七手八脚,把这两架元枣子扫荡一空,每人摘了多半挎包。
来到山后一看,坡下满目尽是一人多高、小手指粗细的荆条。可能这儿路不好走,多年没人来割过。我们这些“撸生子”,可不管路好走不好走,有荆条就好。于是,我们分散开来,顺坡往下割去。这就是我们这些不会干活人的错误了,应该是先下到下面,从下面往上割,到坡顶汇集,打背,然后原路返回就好了。然而,我们不会,徐勤杰家住六道沟,倒是长打祡火,但他基本都是砍树,割“秋板子”也都是在山前坡,像这种翻岗的事根本就没有过,所以他也不知道干这种活的诀窍,我们顺坡而下,到了半山腰,每个人基本割够了。然后坐下来吃饭。吃完饭开始打背。女生不会弄,男生帮助砍了两根木棍,横穿两捆荆条,然后拴上绳子,就打好了站背。这时,可能已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太阳偏西,被高高的山峰挡住了。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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