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丁丁说:“好啦,我就这一句,听不听,随你,虽然咱不是父子,可是,我呢,什么时候都格外高看你一眼。”说完,郭丁丁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尚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郭丁丁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木子里。这小区挺大的,再想遇见二叔,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金尚上了车,打开了前大灯,小心地把车调了头,缓缓地沿原路返回。
快要驶出大门的时候,金尚停了车,专门下车看了看,挺大的一片楼房,真正亮灯的房间并不多,不知冯尔禹住在这里的日子是不是很不开心。
一想到冯尔禹,金尚难免有些害怕,他也不是怕冯尔禹能怎么着他,毕竟他也是学医的,知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
从云烟山庄出来的那一刻,金尚心中仿佛一下子开阔起来。冯尔禹已经死了,我想再多也没有用,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二叔想得开,睡在女老板的怀里乐不思蜀,他与想不开的冯尔禹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同一个类型的极端。
一想到这两个互不相干的人,金尚更加不敢把车开快了,总担心返回的路上会发生意外。
大约半小时之后,金尚终于回到金家花园街17号院门前。尚未下车,金尚已经看见门前台阶上,确切地说是东边那个石狮子的底座上倚着个人。什么人呢?会是谁呢?
金尚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干又涩,他闭上眼睛安静了十五秒,又睁开,仔细一看,哇,,老板!
宋楚材!
金尚赶紧下了车,说:“主任,主任,您怎么在这儿?”
“呵呵,嗯!”宋老板倚在石狮子屁股后面的姿势没有改变,也不看金尚,而是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家嘛,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金尚一时语塞,忙说:“主任,主任,你怎么不进去啊,外边挺冷的呀!”宋楚材还是倚在那儿未动,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回自己的家呀,就等你来,听你一句实话呢,你说说,冯尔禹就这么死了,跟我有没有关系呢?”
“这个嘛,这信……”金尚心里说,关你屁事啊?你又没怎么着他!我认为他心里一定是琢磨一件事情而走了极端。金尚说:“抑郁症是个挺可怕的病,我认为冯秘书应该患有这个病,越是在众人面前大搞无厘头的人,往往就是抑郁症患者,而且是重症患者。”
“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也略感一点好受。”宋老板见金尚拿出钥匙开了大门,也抬腿迈上了台阶,说:“我来这里过夜,也是想随便告诉你,冯尔禹若要托梦给你,明天上午,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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