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河南开封。
赵有为和李芳菲二人一路风餐露宿,渴饮井水,饿打野味,一路慢慢悠悠的进了开封城,路上倒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风波。二人一个月相处下来,再加上李老头临死之前的嘱托,二人相处下来感情增进了不少,只是赵有为还在存在顾虑。
1917年的开封城是河南省首府,河南的军令政令从这里发往全省。赵有为来开封可以说是来投奔别人来的,时间过了快一千年了,开封城也几经战乱,变迁,他也不清楚,故人留下的血脉还剩多少,又还有多少人会认他所带的信物。卖掉沿途打猎所得的皮毛,得了些钱,赵有为和李芳菲二人住进了开封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
休养几天后,赵有为招来店里的伙计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永通钱庄的地方?”
店里的伙计热切的道:“您问别人,他不一定知道,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不瞒您说,别看我现在是一酒楼伙计,我祖上也是风光过的。我本姓万,叫万鼎信,我们老万家也是开封城传承已久的大家族,祖宗据说是开封一乞丐,后来不知怎的发了家,开始开枝散叶,几经改朝换代,开封城都被灭了好几回,我们老万家硬是挺了过来,我们老万家的营生就是您说的这个永通钱庄。我听我爷爷讲,我爷爷是庶子,大爷爷是嫡长子,前些年的时候,闹发匪,祖爷爷带爷爷一家举家搬到国外了,我爷爷不愿意去,独自留下打点钱庄生意,结果上了康有为的当跟着闹维新,把家底儿给赔光了不说,全家人还成了通缉犯,大辛亥了才敢回的开封。”
听罢这一通故事,赵有为那还不知道留下的这以后手是完了,连必须世代留在开封城待持信物的人归来这一点都不再遵从了。这也不能怪他们,时间过去千年,几经战乱,很多事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毕竟是古人后代,赵有为想能帮就帮一把,于是对万鼎信道“喔,如此便多谢这位小哥了,我家与贵祖有旧,可否见一见贵祖?”
万鼎信道:“我说呢,现在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还有人问永通钱庄,那您稍等,我去跟掌柜的说一声,然后再带您过去。”
待万鼎信向店老板告假后便去外面叫来一辆马车,载着赵有为和李芳菲二人向城外走去。
赵有为一路上打量着稍显破败的开封城,这已经不是那个拥百万人口,人来行往摩肩接踵的开封了,一直走了几个小时,连赵有为都感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万鼎信叫车夫把车赶到了一个破败的村落里,在一间只能说看得过去的瓦房里,赵有为见到了万鼎信的爷爷。
万鼎信:“爷爷,就是这位说是祖上与咱家有旧。”
万鼎信爷爷道:”这位可是在我永通钱庄存了钱或者东西?”
赵有为也不说话,只是亮出了手上老猫所在的戒指道:“这个你可认识?”
万鼎信爷爷看到戒指,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道:“这,这......,不知这戒指所属何人?”
赵有为道:“在我手中自然属于我,我有这枚戒指又找到你这里来,你不必怀疑什么”
万鼎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爷爷,这枚戒指有什么来头?”
万鼎信爷爷道:“唉,真像呀,说起来也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是我爷爷一直保留着一张画像,我们万家自北宋祖宗万永通开始,成为这开封的一大家族,有了这永通钱庄的生意,但凡分出去的支脉都有这么一副挂像。你祖爷爷曾交代,我们万家祖先万永通乃是画像上的人所收义子,但凡有一天有人手持画像中人所戴戒指找来,无论什么要求,无论他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要遵从。没想到,我们万家几十代人都没见到的持戒人,让我见到了。”说罢又对赵有为道:“这位公子,您早二十年来,我还能帮到您什么,现在的话,唉,您能找来,算是看得起我们,但有吩咐,我与小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有为道:“此次前来并无其他要求,你我两家可以算是世交,初到贵地,今天算是认认家门,我看鼎信人也算机灵,以后叫他跟着我吧。”
万鼎信爷爷叫过万鼎信道:“先生看起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孙儿你跟着先生算是先生提点你,以后啊,跟着先生好好给先生效力。”
万鼎信道:“可是爷爷,我放心不下您一个人。”这时赵有为道:“这次我们带上老爷子一起走,搬开封城住。”
万鼎信道:“谢先生,先生稍作歇息,我去准备些酒菜答谢先生。”
赵有为连忙阻止:“别准备了,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今天就帮老爷子搬家,让你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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