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说完,摸摸长情呆萌的脸,末了还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将他推走了,不忘道:“看秋容和卫子衿他俩要是没有被打得动不了的话,就叫他们赶紧冲到街上去买些软布,还有准备一把剪子来,然后先把他们的衣裳剥下来给我!”
被沈流萤推着离开了的长情抬手摸一把裹在自己头上的外裳,什么都没有再说,大步离开了。
而许是沈流萤初初恢复能力的缘故,墨衣墨裳只出现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唯她双手掌心里的暗红色流纹恢复如常。
待沈流萤重新在晏姝面前跪坐下身时将她的双腿曲了起来,打开——
晏姝则还没有从方才见到长情的长耳朵红眼睛中回过神来,只听她怔怔着问沈流萤道:“流萤,那个大个儿……真的是你的那只兔大爷!?”
沈流萤笑了,点点头,伸出手再轻轻抹了抹晏姝眼角的泪,道:“对,小姝你原来全都说对了,那只兔大爷就是个男兔妖,等小姝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再和小姝好好说这个事,保证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怎么样?”
晏姝想笑着点头,可她的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她明明想笑,偏偏落下泪来。
“流萤,我的肚子真的好疼好疼,我没有生过孩子,我有些害怕……”晏姝的面色发白的厉害,她眼眶里闪烁不停的泪花让她看起来羸弱不堪,她整个身子都在轻轻发着颤,尤其是双腿颤得颇为厉害,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沈流萤也紧张,可这会儿她挑起的可是让晏姝平安生下孩子的重任,还要一边安抚她受伤的情绪,她就算再如何紧张也不能表现出紧张,只能冷静道:“别慌,孩子会平平安安生下来,小姝也会没事的。”
“我听流萤的,我听流萤的……”晏姝将自己肚子上的衣裳揪抓得紧紧的。
长情很快便拿了从卫子衿及秋容身上剥下的衣裳来给沈流萤,然他还未能走近沈流萤便被她喝止住,只让他远远地将衣裳扔过来便撵他背过身去了。
道是女人生孩子,绝对不准不相干的男人看!
马车上没有剪子,他只是从秋容身上搜出了一把小匕首,裹在衣裳里一齐扔给了沈流萤。
至于秋容和卫子衿,则是前边时候被白华悄声无息地放倒甚至还中了方梧桐的药,没有受伤,却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也出不了声,长情果断地从他们身上扒走了外裳。
沈流萤将外裳抖开,分别盖到了晏姝身上以及张开的双腿上,听着晏姝痛苦的呻吟声,感受着她浑身绷紧的力量,额上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小姝,使劲些,再使劲些!”沈流萤紧蹙着眉,沉声对晏姝道。
“啊——”只见晏姝努力弓起身子挺起腰,尽可能地往身下使力,这已不知是她第几次使力,只听她终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到短小柔软的草地里,头微侧在沈流萤垫在她脑袋下的衣裳上,竟是昏了过去!
“小姝!”沈流萤瞧着晏姝昏了过去顿时着急不已,赶紧站起身就要到她身旁去看看,就在这时,只一道身影来到她身侧,甚至快她一步站在晏姝身旁,沈流萤想也不想当即骂道,“莫长情!我已经说了女人生孩子你一个不相关的大男人不准过来!”
谁知这道身影非但没有走开,反是在晏姝身旁坐下身来,不仅如此,甚至将昏了过去的晏姝轻轻抱起!
沈流萤又正要骂,可当她抬眸瞧清这正抱起晏姝的身影时,她愣住了,眼眸大睁,震惊不已!
只因,她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长情!长情还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听着她的大骂声这会儿正转过身来,同时还要冲到她身边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此时此刻的长情,如沈流萤一般,眼眸大睁,震惊不已,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只怔怔地看着晏姝身边的人。
藏蓝色的衣袍,颀长的身姿,剑一般的眉,桃花般的眼!
一个男人!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阿……风?”长情看着坐在晏姝身旁并将她轻轻抱起的卫风,双唇嚅动,呢喃出声。
是卫风。
他的藏蓝色长衫上没有丁点血渍,他的背上也没有插着弩箭,他的面色与寻日里无异,一双桃花眼里即便不笑也总是盈着笑意,他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铮铮……”有轻轻柔柔的琴声入耳,如温柔的温凉公子坐在相思情树下抚出的琴音,可这儿已没有了相思情树,更没有了温凉公子,便是连那把瑶琴都不复存在了,却又是谁人在拂出这般轻柔的琴声,带着无尽的温柔,深深的情意。
却也仅仅是少顷,这琴声便消散在了柔软的轻风中。
卫风这时一脸嫌弃地瞪了震惊不已的长情一眼,哼声道:“我说小馍馍,你干嘛这副神情看着我,没见过我啊?”
“还有你,小馍馍媳妇儿!”卫风嫌弃完长情,当即转过头来瞪沈流萤,用同样嫌弃的口吻道,“你愣着干什么,你该干嘛就干嘛啊,你和你男人一样,光盯着我瞅干嘛?就算你们把我盯出个窟窿来,你们的模样也生不成我这么英俊!”
“……”沈流萤眼角直抽抽,一句话没有理会卫风,而是蹲坐到晏姝腿边,将她的双腿重新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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