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低声道:“我自小便是孤儿,从不知父母是谁,襁褓之中被师父于路旁捡回,师父待我亦师亦父,他与秦家乃是至交,师父故去之后,将我托付于秦家,秦世叔与婶婶待我如同亲子,元庚兄与白鹿妹妹对我更是情义深重,如今师叔与婶婶惨遭横死,元庚与白鹿不知所踪,我心中......”
黯然唉叹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凤七七闻言也是神色低落,侧身依偎着叶知秋,靠在他肩头道:“叶大哥,昨日见你如此悲痛,知你是情义深重之人,我与你相同,也是孤儿,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自明白你心中感受!”
叶知秋见凤七七神色低落,心中一怜,问道:“七七,原来你也是孤苦之人!”
“嗯”凤七七道:“我自小便没有父亲,与我母亲在月河湾相依为命,僻远山村,皆是渔猎为生,那时义父便对我家多有照拂,母亲会些武功,也尽传了我,十三岁那年,母亲病故,我便被义父收养!”
“哦?你的武功原是你母亲所教,我还以为是擒虎大哥,那你却为何喊张集师兄?!”
凤七七却是笑道:“我义父,他未见得能胜得了我,因为义父对我家照拂有加,母亲心中感激,便传了张集武功,因此才做了我的师兄!”
“后来,官军欺凌乡民,义父一怒之下杀了几人,便带我与师兄投奔了刘通,便是现在的汉王!”凤七七说到此处,俏目凝视叶知秋道:“叶大哥,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喊大帅却不喊义父么?”
叶知秋摇头,凤七七俏目波光盈盈望着叶知秋道:“因我师兄喜欢我,我却对他无意,几月前他哀求过义父与我相问,我直拒了,从此便喊他大帅,我自是下属,告诉他若再相问,便有以权压人之嫌!”
笑了一下,抬头望着那天上半月轻道:“我自小身旁之人,皆是良善之辈,但渔猎之人多行事粗鄙,我虽是女子,却也染的有些野性,叶大哥情深义重,行事又不做作,因此......我对叶大哥的心意,你却是明白!?”
凤七七从小便生长于乡野,无甚心机,性子也是敢爱敢恨,大胆直率;既已如此说白,叶知秋哪能不知,顿时心生感激,轻将凤七七揽过,柔声道:“我自小孤苦,能有七七如此情意,此生便觉一切都是值了,你之前也是孤苦,我必会好生怜爱你、呵护你这番心意才是,此生定不敢丝毫相负!”
二人心绪皆是甜蜜至极,树梢挂月之下,相依相偎;原本如小舟泛海般孤苦漂零的心现在便像泊在了港湾,心中觉得极是安定。
又你痴望着我,我注视着你,说些彼此心事之话,不知觉间,才发觉月已西沉,便还是叶知秋拥着凤七七,在夜色月光下飞身下山,依依不舍各自回房去了;待叶知秋心情飘忽喜悦的进屋,却看到沈詹正笑望着他,眼神却是有些怪异戏谑,自也不解释,只得攀谈了几句,得知今日探马细作并无秦家兄妹的消息传回,便只得歇息,待明日再看。
却说叶知秋在解刀山庄等了数日,除了与凤七七、沈詹练功外,每日里心急如焚,只盼得探马细作能传来秦家兄妹的消息,若不是凤七七在旁宽慰爱惜,便当真的是度日如年了。
每日里,叶知秋与沈詹正在五泉湖畔练功,叶知秋在武林大会上能接下杜摩诘一掌而不落下风,武功本就不弱,却不想那沈詹的剑术居然也实在是厉害,若给叶知秋看来,沈詹若与武当王广陵论剑,当不落下风,胜负未定,沈詹却只是淡然笑笑;而沈詹那把锈的不成样子的剑,叶知秋与凤七七俱是惊奇的很,也是相问,沈詹只道这剑是古剑门开派老祖传下,不能舍弃,便不再多言;而二人对练之时,那锋刃全无的锈剑与叶知秋天龙刀对撞,却丝毫无损,甚至连面上铁锈都未掉落,也让叶知秋惊异不已。
凤七七每日会来,二人便也会指教给她一些内功心法及招式,几日里下来,凤七七武功竟也是精进不少。
凤七七与叶知秋的关系,包括沈詹及张擒虎在内,旁人看在眼中,已然是心中明白了八分!
这日里,沈詹还未到,叶知秋与凤七七二人正习练武功,只见叶知秋道:“七七,你的匕首招式很是怪异,倒像是刺客暗杀所用,俱是一击毙命的招式,连续招式最多也只有三招,也是在全力搏命进攻,三招过后不成既远遁,可是若与人对阵,寻常武人倒还好说,若是高手,一击不中,自己却便会落入险地!”
确如叶知秋所言,凤七七武功十分怪异,招式多搏命击杀,身法却多远遁逃逸,而凤七七性子烈,也便是搏杀招式用心了些,搏杀不成却不善于保护自身,加之内力不济,往往易落入险地,因此几日来,叶知秋多教她一些内功心法与轻功招式,增加内力与轻功!。
凤七七闻言却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望着叶知秋,揽着叶知秋胳膊道:“便是一击不中,我也不会落入险地呢!”
“哦?”叶知秋看着凤七七眉毛一扬,笑问道:“你还有什么招式没有露过?”
“没有哇!”凤七七狡黠的眨眨一双大眼睛,顽笑着对叶知秋轻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会落入险地,你舍得么!?”
几日里下来,叶知秋也知晓了凤七七古灵精怪的一面,有时甚是爱胡闹玩笑,与性如烈火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因此也是调笑道:“七七,既然有我,你是不想学内功与轻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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