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的天气,因为位于极北方的缘故,不常有太阳高照的大晴天,常见的,就是如同今日一般,乌云之中几朵白云,清风寒冽,行人却走得昂首挺胸,冷风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骄傲。
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正在上演着离别。
暮景夕掀开马车帘子,沉默的看着正在熟睡的玲珑,眼眸低垂,转而抬头微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萧寒。
“萧木头,我等你一个月,一个月里,你要把玲珑送得够远,让信任的人送她回苍歌,一个月后,我们就从这里出发,前往楼夜。”
萧寒沉默的点点头,一个月而已,比几个月短便好,他自我安慰着。
暮景夕望着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萧寒,心中有些泛酸,相处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在已经习惯的情况下分别…
她沉默上前伸手搂住了萧寒,让她再最后感受一次他的温暖吧,下一次,谁都不知道会是何时。
被暮景夕搂住的萧寒,只是以为她因为要离开玲珑好几个月,心里难过才会如此。
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有没有舍不得我?虽然只是离开你一个月。
调整好情绪的暮景夕,异常温柔的整理好披在他身上的披肩,“好了,还启程了。”
萧寒轻轻一跃跨上赤红的骏马,眼睛却紧盯着暮景夕。
她微笑招手,“一路顺风。”
他说:“等我。”
赤红的骏马跃起尘埃,马车也随之缓缓启动,萧寒不再回头,若是他回头,便会看到眼神暗淡,眼睛通红,浑身颤抖的暮景夕。
昨天是夜静岚,今天是玲珑和萧木头,暮景夕真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了,不过,她们都将是最为安全自由的,这样一想,她又有些开心。
“呵呵…终成孤单一人。”她用手拍了拍脸,让脸上哀伤的情绪掩藏,恢复成清冷的状态。
“该去找二哥了。”
…………
“什么?!你可真够狠心啊!”玉笙卿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偶尔怒瞪一眼依旧神色自若的暮景夕。
“把玲珑和萧寒骗回苍歌,你自己独自冒险,再说,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接近夜越尘,难道我就没有别的办法拿到解灵石吗!?”
暮景夕挑眉,“你有什么办法?”这解灵石可是楼夜的传国象征,没有最近距离的接触,连见到都难。
被暮景夕这么一问,玉笙卿眼神一滞,嘟囔道:“就算没办法,也可以找个模样不错的女子送去就好,不用…”
“谁比我更加合适呢?”她毫不犹豫的打断玉笙卿的话语。
玉笙卿再是一愣,是啊,论姿色,何人能及眉目如画的她?论资格,她可是预言中的主角。她去,胜算比任何人都大。
暮景夕见玉笙卿不再言语,她也知道可以了,便放轻了口气,“不过你也放心,预言在,我就不会死得那么快。”
“夕儿,让你去涉险,我始终……”虽然从小没有一起相处过,但是,亲人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都说了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她今天都说这句话多少次了。
“也罢,反正我也劝不动你,只要你能保证你的安全,我…又能怎样…我只是个无能之人罢。”玉笙卿苦涩一笑,他身上可还是背负这苍歌圣王的责任,苍歌百姓的性命,如今,他能怎样呢?除了让夕儿涉险,他真是无能…
暮景夕觉得,垂头丧气的玉笙卿,真是像极了伤心赌气的钰儿。习惯性的伸手去捏拿肉嘟嘟的脸,不过,已经是大人的玉笙卿肉感比不上钰儿。
“你真是像极了钰儿,总想着自己是个大人,其实还是个会自暴自弃的小孩。”
此时的暮景夕,眼里沉浸着哀伤,眼神忽暗忽明,有说不出沉重。
玉笙卿叹息揽住心情灰暗的暮景夕,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已成尘埃,让它随风飘远吧。”
被安慰的暮景夕,才想起自己虽然是穿越而来,但还是享受到了亲人的温暖,而玉笙卿…只能在他人的口中得到自己家人的消息,从小住在冰冷的皇宫里,想到这点,暮景夕又有些愧疚。
“二哥。”
“嗯?”
“你真的不恨爹爹和娘亲吗?”
“呵…没有接触过,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怎么会恨呢?但是,他们给了我生命,虽然无奈中也给了我孤独与枷锁,生育之恩还在,被给予生命的我,怎敢去恨?”
如此沉重的话,玉笙卿却说的很轻松,而想通这些,他其实用了十几年,才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对了,在楼夜的莱茵城的文叔叔,你认识不?”暮景夕转开了话题。她也知道,有些东西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玉笙卿低头想了一下,“小时候见过几次,他是暮老爷的义弟,他的夫人,是苍歌的皇族远亲,暮夫人当圣女王时,赐皇姓。”
“这样,他们好像知道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本来想有空去问问他们,如今…二哥你代我去吧。”
玉笙卿点点头,“可以,你把玲珑和萧寒赶走赶得那么急,是不是这几日就要出发去楼夜?”
“没错,小苍子说七天后,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想后天就出发。”
玉笙卿眉头一皱,“这么快?”他都有点同情那个萧寒了,被骗说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暮景夕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脸趴在桌子上,“快一点和慢一点都一样。”反正都是要去,还不如快一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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