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中有“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的诗句,今天是七月初七,凡间的七夕,我看着天空上那两颗被人间称之为牛郎织女的星辰,却在这个时节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明崇俨。
“你来自方外,为什么还要插手人间之事。”
仅此一句,我看着面色不善的他,觉得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明先生让他来的吗,我听阁下的师兄玄枫说过,明先生精通观星占卜之术,既然能够推演到王室的更替,那么自然也能算到太子李贤找到的不是玄枫,而是我吧。”
“日月星辰之变,暗示人间正道之迁,你即使是方外之人,亦不能改变什么,今日来到这里,是有另一件事告诉你,”明崇俨的话锋一转,便直接说起来他的来意:“曾经有人向我询问过你的命运,虽然我玄门明脉不懂相面之术,但你身为一方贵胄,我也能从星辰大势上推敲出一二,但那询问之人想必也是心思极为谨慎之人,对我的话也不是十分相信,于是我拿着那人给我的画像问了我的师伯李淳风,于是你的命格我就知道了”
我听到这话就诧异了,我来凡世,虽然在冰族不是什么秘密,但凡世的入口就在暗落森林,如果有人来到凡世,就必然被九黎族所知晓,我却对此毫不知情,想来打听我未来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些对冰雪帝国皇位虎视眈眈的人,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人将自己的手插进了九黎族,呵呵,我的那些兄弟还真是不简单啊。
“明先生观星辰便可知天下事,那又可知晓自己的命运?”我没有接住他抛向我的关子,而是说出了另一句话。
“你不用弄这些话来掩饰你内心中的不安,你本属火命,可偏要犯水,本应久居火地而不自知,如今你尚有退路,再进一步,天人永隔。”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本来安静的院落里突然起了大风,宅子外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
我看着窗轩外起的大风将竹林卷起阵阵林涛,眯起了眼,待重新看回明崇俨已是一炷香以后:“明先生既然认为自己能够看清楚人间大势,那可敢以人间王朝国祚为注,下一盘夺嫡之棋呢。”
明崇俨的眼神有种不出所料的意思,他看着我:“你可知道人间有一句话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螳螂没有自知之明,妄图用手臂去挡住正在疾驰的马车,我看你就是这螳螂,妄图用一己之力去改变那天地大势,饶是我凡世人雄项羽想证明英雄造时势,也最终落得了乌江自刎的下场。”
“凡世还有一句话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就好比阁下,在我生活的地方就有一种称为冰纹螳螂的野物,别说是人间一驾小小的马车了,就是一座宫殿,它也能轻而易举地摧毁。”
在我看来,人间的这些术士,或许有的是真有点本事,但太崇拜玄学的力量了,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也只是个人的力量不过而已。、
明崇俨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一掌拍着桌案说道:“你好自为之,人间之事并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你要参与进来了,就要看清自己的命运。”
“明先生今天这几番话,看着好像在劝我不要进入凡世的帝王更替,但不就是为了让我参与进着凡世的帝位争夺,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吗?看来幕后的人给了你相当大的好处啊,苦口婆心的激将我参与进来就是为了想给我一场警示,又何必这么故作姿态呢。”
显然,明崇俨是个极善于攻心计的人,听到我这句话,他不怒反笑,一扫先前他那怒极败坏的模样,很明显,他刚才气急败坏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不管你怎么说,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是怎么逆天命行人事的。”
我看着明崇俨那略有些嘲讽的语气,回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你自以为能够看清天下大势,但也忘记了一点,没有项羽,一个刘邦是夺不了秦嬴氏的江山的,不是天要亡西楚霸王,而是项羽自己不愿意在前行,我有自信,没有妇人之仁的我不会成为下一个项羽,更何况,明崇俨你就探清了自己的命运了吗?我想应该没有。”
明崇俨走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我没有留下他,栖霞山的夜景下,我看着明崇俨提着一盏灯笼在竹林里渐渐走远,山里不断传出的怪异叫声像是山间的山鬼发出的呜咽,魂葬走过来,用低沉的声音问:“殿下,需要杀了他吗?”
我摇摇头,“不用,我也好奇他究竟能够下出什么样的棋,对了,这次要你跑远一点了,回冰雪之域通知动儿,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即使是暗落森林的九黎族也出现了不是我们的人,让他注意点,别在冰雪之城让人暗算了。”
魂葬应声下去。
我的手不断敲击着桌案,九黎族,暗落之难后的九黎族就慢慢疏离火族,同时也逐渐参与进冰族的权位中心,九黎族在这次并没有选择与他们血缘关系最深的我,显然是冰族里的某位许诺了什么代价,这也难怪,九黎族想要开拓疆域,冰雪之域他们是别想了,他们能着手的应该只有火焰大荒了,可大荒里的炎土并不能直接作为林地,必须要大量的水来改善炎土使其变成正常的土地,能够让九黎族忽视我的代价,绝对不会小,冰雪皇室的这位可还真是雄途大略啊,我无法想象究竟有谁这么雄才大略呢,在冰雪之域我居然没有看出来,隐藏着真够深的。
已经过了秋天,游历在外的玄枫应该快回来了,这一次我倒是有很多的话询问他,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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