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两坛酒,又要了几道小菜,杨林二人在县城一间不大的酒馆内美美的喝上几杯。此时刚过晌午,人还不多,虽然二人吃过了干粮,但现在怎么说也小有笔钱,还是选择奢侈一把。
李霸左手鸡腿,右手猪蹄,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噎着就扯坛喝酒,脸上的络腮胡沾满油水,仿若多日未进食的流民。
相比之下,杨林就像个正常人了,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心中还在为方才没有找到刘邦之事郁闷,如此机会竟然错过,难道相见的时机还未到?
“哎,客观,您还没给钱呢。”正想着,酒馆伙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让开。”又是另一人不耐烦的声音,“今日酒钱先欠着,来日我会还你。”
这伙计肯定不会让,双手拉着那人的胳膊,在酒馆内大声嚷嚷,“快来看…快来看…,这人喝完酒不给钱。”
顿时引来一群人围观,阵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和一些屑藐的眼神都向那人袭击而去。
被众人如此羞辱,那人也是恼羞成怒,一把推倒酒馆伙计,这伙计又正好撞翻杨林这桌的酒菜,酒坛破碎,流了一地的酒水。
“你这伙计。今日我未带钱,都已说明下次必定还你。”那人看了一眼倒地的伙计,挥了挥袖子,羞怒的想要离去。
这人迈出一步后,突然飞来一只鸡腿,“小子,打翻了俺们的酒就想离开?你李霸爷爷还没吃过这个亏。”正是粗壮汉子李霸,打雷般的声音令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他卷起袖口,气冲冲的走过去。
“你给俺过来。”李霸气大力足,一下子拽住那人的衣服将他拖了回来。
“放开!”
那人回头怒喝,双眼满含愤怒的盯着李霸,面色蛮横的表情。
李霸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哎呦,打翻了俺的酒还敢耍横,看俺不打死你。”
说着这大大咧咧的汉子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住手!”
杨林转过身,瞪向李霸,抓住他握拳的胳膊训斥道,“老实点。”
然后他才打量起想要离开的那人,浓眉宽额、精神干练,约有三十岁上下,其背后悬背一物,此物被麻布包裹,从麻布上看去约有三尺长短和三指的宽度。
杨林目光在三尺之物上面停了停,眼睛一转,向这人执拱手礼,道:“一场误会,还望见谅。”然后又对李霸讲道,“咱们走。”于是留下酒钱离去。
“林哥,干吗放过那人。”李霸追了出来,心中异常郁闷,酒没吃饱还受一肚子气,急性子的他怎么能忍下,一副抱怨的表情气吼吼的问道。
“我们又没错……”
杨林摇了摇头,指着李霸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李霸摸着自己的脑袋,大眼珠的转了转,嘿嘿笑道,“林哥,这我脑袋有什么关系。”
杨林满肚子的说教顿时都被这话给气没了,右手食指指着他,“你啊你……,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猪脑袋。”
又见李霸仍旧不解的表情,这才近身,语气凝重的低语道,“方才那人背后悬一物,你可知是什么?”
李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管它是什么,打了咱们的酒就得赔。”
“你这脑袋……”杨林又低声训斥道,“那就剑,是兵器。”食指在他面前狠狠的指了指。
“什么,兵器?”李霸轰隆隆的打雷声音,随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过响亮,立刻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望向四周,又对杨林低声忐忑的说道,“林哥,林哥…,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杨林要被他给气死,“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带你出来,把你的嘴给我管住。”真是无奈的叹口气,“你要和他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你。下次长点记性!”
李霸急忙应声知道,随后二人拉着牛车又去采购一批麻布和棉花。十两黄金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如今寒冬临近,安阳里的御寒措施也要抓紧的布置下去。
吃不愁,冷不怕,杨林既然心中已经决定带着大伙活下去,那这手中的钱该花的还是要花。将御寒的布、棉等物装了整整一牛车,他们这才离开了县城。
杨林坐在牛车上回望这座县城,盯着城楼上秦国帝旗的目光越渐深邃,再过几年,这城楼上必会有我的旗帜,心中跳出如此想法。
沿着来时的黄土路回去,老黄牛依旧悠哉悠哉的拉着板车,虽然比来时重了不少,可相比于农忙时的耕地却又轻松了许多,估计这老牛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别再听到那打雷般的声音了。
“林哥,你快看!”
走出县城七、八里地,李霸含着稻草、乐呵呵哼着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右手摇了摇躺在麻布上仰头望天的杨林,叫道。
后者坐起身子,顺着李霸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人后背悬一物慌慌张张的迎面跑来,这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应该是在躲避什么。
“是他……”杨林小声的嘀咕,眉头紧了紧。
来人也看到了牛车上的二人,“是他们…”心中暗道,但却未停下,而是一跃和杨林二人擦肩而过。
“这位兄弟……”
此时杨林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转身对已经跑过去的那人叫道。
片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六名身穿兵甲的秦兵骑着高头大马,扬起浓浓的土尘飞快的迎面奔来。
“唏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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