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这个味道并不是我们进来时那种浓重的潮湿**的味道,反而是带着风的清爽跟零星的泥土气。我有点儿奇怪,这匣子坟被我们打开了一个缺口,即便是风吹过带来了气息也应该是我们在林子里闻到的那种叫人窒息的气息,不该是这样的味道。
我站了起来,一手托在戚少麒的肩膀上,对他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有点儿奇怪?!”
戚少麒跟秃子他们都有些不解,就问我什么奇怪。我说:“这里面的空气流通太好了,有风……”
“这能说明什么?”老高白了我一眼,就说道,“那边开着那么大的一个口子,没风才怪了。”
我摇头跟他说如果风是从那个地方吹过来的,至少现在我们的鼻子没这么好受,林子里**的湿气那么重,风吹来味道肯定也被刮进来。
戚少麒转过身面对着我们进来相反的方向,想了下就说:“这风是呛面过来的!”
风向在我刚才点火的时候就能判断出来了,我们在进来的时候拐过一个弯儿,就算是有风也不太可能呛面过来,何况戚少麒是背对着我们进来的那个口。
这只能说明在前面还有一个跟外面通着的风口,我们打不开铜墙铁壁倒是能试着找出这通风口。
老高他们全都从地上站起来,说过去找找看。我们就打着手电就沿着这匣子坟里面的甬道往下走。
其实我对这种坟茔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只是听说匣子坟的结构很特别,露在土地表面上的就像是一个方木匣子,而在土地下面这一层的结构很简单,不过就是用了“田”字型构造,把这里面的该有的墓室分出,其他的都是直来直往的甬道。
我记得这种墓室结构并不是跟我们一般的那些墓穴结构一样,分墓门、配殿之类的,它其实就是一个大坑,然后再上面方方正正的搭个密封的顶子。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墓穴的下葬手法跟很古怪,它是在人生前打下坑,砌过墙,在上倒砌尖石成顶,直到人死之后,搁置七天的时间里,将顶的尖石面倒砌回去,修葺平整,只留下一个口子,跟棺材的大小几乎一般,然后将棺材吊进去。
匣子坟一开始用于商周时期,是专门给宗教那些占、卜、多卜、亚、祝这一类的人用的一种墓葬,说的直白点儿就是给那些个算命八卦的特殊待遇,具体原因是什么从没听人说起过。
在底下我们直走出三百米左右的距离,那种风的味道变的弱了,反而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十”字型的岔路口,“十”字口的四个端口全都有一个人面兽身的偏平石台,好像以前是供置灯台火把之类的。
石台上面有一层一指厚的黑色的污垢,秃子用指甲抠了一点儿,捻在指头上嗅了一下,忍不住就“咦?”了一声。
小个儿出口就问他发现了什么,我忙也从上面抠了一点儿捻在手上,有些油腻,低头一闻,这个味道似乎是柴油,疑惑道:“是柴油?!”
秃子点了下头,说他闻着也是。老高就说:“呵,还真是奇了,第一次见长明灯还有用柴油当料的!”
这柴油绝对不是下葬时点长明灯留下来的,那时候还没这么高科技,而且这四个石台只有右拐这个角上的被熏黑的程度严重,其他三处似乎不经常燃烧柴油,我心说这倒是怪了,难不成这地方还有人进来串门?!
伸手摸着石台,正满脑子的奇怪,突然小个儿在我耳朵边“啊”的尖叫了一声,我头皮一麻,差点儿就把手里的刀子朝前面飞出去,还没冷静下来就听到老高没好气的叫骂道:“你鬼叫什么?”
“鬼……鬼……有鬼……”小个儿一手指着左拐的那个条甬道抖着嘴叫唤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一手提起手上的刀子横在胸前,朝着他指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把我自己也吓了一个激灵。
那条甬道的一边站着七八个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靠着墙边站着,手电光打过去明明暗暗,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来,但是那些人全都穿着黑布的长袍子,多半个脑袋埋在了戴在头上那宽松的黑帽子里,似乎是垂着头,这样看上去鬼气森森的,一点儿都不像是活人。
我抽了口气,心说难怪能把小个儿吓成这样,连我自己看了都他娘的差点吓半死。
我按着旁边秃子的手臂尽量把灯光打在那几个人脸上,在心里强调最惨不过也是几个死人,没什么好怕的,可越是这样我感觉拿着刀子的手抖了越是厉害,听不到老高他们说话,我忍不住出声:“这是什么,会不会是僵尸?”
秃子这时候倒是镇定,“花擦”一声把枪栓给拉上,“不太像,你还见过站墙角,不扑人的僵尸?!”
“不一定,说不定被什么高人定住了。”我脑袋一抽就说了这么一句。
戚少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老高手里拿过朝那边慢慢的靠过去。我看他们往前去,一下就觉的血气直往脑门上冲,连害怕还是刺激也说不清,死死的抓着刀子,跟在他们后面也往前走。
刚走出几步,就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儿,似乎有个人贴在后面跟了上来,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又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到那脚步声特别的轻,不拖沓,甚至有点儿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而且要是不上心根本听不出来。
我原本第一念头是小个儿跟上来,转念就觉的不对劲儿,小个儿根本不可能把脚步声压的这么低,戚少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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