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主的话就是圣旨。”
“少主英明!”
“斩除安国,复兴尚国天朝!!!”
众人都借着酒劲,纷纷激动的喊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们招手一般,众人都在开怀畅饮,唯独角落里的那一身刺目白衣的男子宁静的好似置身事外,于这一幕完全不配。
这人,自然就是任贡新!
白袍不然纤尘,俊美的面孔娴雅淡然,举止淡漠闲毅,默默的玩弄掌中的那一盏玲珑小杯,对于他们恭维的话更是冷笑,嗤之以鼻。
尚毅然一早就看出他的情绪不高,此时落下酒杯,又重新斟满,缓缓的起身,走到任贡新的身边,对他举杯道:“任大人,若说功劳,想必你是最配担得我斟的这杯青酒了!你与我同舟共济走了这么远,如今就要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候了,你的大仇就要报了,应该高兴不是?”尚毅然笑的真挚,唇角上挑,媚眼带笑,一副平易近人的随和模样。
酒杯还停在半空中,任贡新微微额首与他那张笑颜对视了几秒,顿了顿,接过酒杯,猛的倒入口中,随后兴致缺缺的将酒杯又重新归还尚毅然的手中。
“任大人好酒量!”尚毅然仍旧在笑,不理会他的冷淡,缓缓的走回了座位坐下。
今日这席酒宴说是庆功宴也不为过,安国内部已经瓦解,只要他想,随意的勾勾手指头就可以让安国的天塌下来,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安翰朗的藏身之地,然后一举将其歼灭,若是……仍旧无果。那就只好冒着得罪越国的风险劫持了越国的公主,尚毅然不信他安翰朗会仍旧无动于衷,只要他隐藏的好,越皇又怎知人是他劫持的?只怕到时候所有的罪状一举都推到安翰朗的身上,他百口莫辩,只能认命的背起懦夫的罪名,且被越皇通缉,一辈子都不能翻身,最终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当然,不论他选择哪条路,是出现,还是躲避,尚毅然都有自信将他彻底除灭,这安国掌控了这片疆土已百年,该是还给他“前尚”的时候了。
心底暗暗的想着,尚毅然的脸上就止不住的溢出喜色,下面的人见此都更加卖力的奉承他,只有任贡新很不搭调的默默坐在那里。
其实任贡新本不愿来吃这顿酒宴,但尚毅然却坚持,他无法,素宜还在他的手中,虽然多次称会放了她,但是任贡新看出他这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他是想在这关键时刻用素宜套牢他,生怕生出什么端尔来。
任贡新最气的就是背信弃义,言而不中的人,出尔反尔多次,他已经对尚毅然深深的厌恶了,想想最初帮他的原因,还不是为了救出天牢中被困多年的父亲……
心底猛的一沉,面色也寒冷起来。
父亲,对啊!父亲,我那无辜的父亲……
记忆一点点的倒流了回去,他至今也无法忘记,当年他迈入天牢后,见到的那一幕……
父亲那苍老的面孔如一张纸般毫无血色,瘦骨嶙峋的身体无力的被挂在行刑的墙面上,透露微垂,双眼凸瞪,七窍流血……全身青紫,早已气绝……
那鲜红的血水流满地面,刺目的猩红,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任贡新无法忘记,当时自己是如何咆哮,如何愤怒的杀了所有天牢中的衙役,如何血染白袍,如何变得狰狞恐怖的面孔……
他怒不可歇,歇斯底里,他几乎失去了神智……
一向斯文礼遇的状元爷那一夜间成了嗜血的魔鬼,遇人杀人,遇魔杀魔,一切沾点边缘的人都被他手刃了,但是他仍无法解恨,他入魔了,怒极攻心,走火入魔了……
记忆中,是一个红衣笑颜的男子救了他一命。
自那以后,就连做梦他也无法忘记,父亲那死不瞑目的面孔。
想想曾经,他费尽千辛万苦考取了功名,终于更进一步的接近了父亲,他暗中打点,面上与人和气,从不气馁的坚决毅力让他终于在这皇宫中有了一席之地,可却没想到,一心所惦念的,竟然成了一具尸骨……
他恨!恨安皇,恨安翰朗,恨这宫内的所有人!恨不得杀的一干二净……
但是他还没有那个能耐,无法再数万箭矢中行走自如,无法在千人御林军中杀之片甲,所以,他本来犹豫的心,在那一刻狠狠的落了下去,他决定了帮助尚毅然,帮助他复国,也帮助自己报那弑父之仇……
如今事过多年,心态平和下来时仔细回想回想其中的经过已发现了一丝端尔,但任贡新却没有声张,他已学会了沉稳,已学会了内敛,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已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素宜,尹素宜,除了心底的那个她以外,这世间还能让他就全心全意惦念的人,恐怕就只有她了……
她那奇特的性子感染了他,越来越觉得路子不正,他不知不觉中正在试图挽回……
四国临世二百八十年间,腊月二十八,黄道吉日。
大雪纷飞的清晨,空气中含着冰霜呼呼刮过,冷风悠悠,萧瑟而锋利,这是一个注定不能平静的早晨,天刚一亮,城内城外就已人满为患。
今日是越国公主与安国王爷和亲的大日子,举国欢庆,大赦天下,安国皇城附近的邻省都得了消息,有喜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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