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也憋住笑,推门而出,装出一脸怒色来,喝到:“哼!大放厥词,翰林学士乃近臣,你不过一太学学生,你且说来,学士寻你何事啊?”
正在这时,不知何人将陈东吕琦二人寻来,秦桧见他二人,当下道:“子期少阳来的正好,这子华如今也学会诓我了,你们且与我说,这堂堂翰林王学士,寻他一个学生,能有何事?”
吕琦一愣,当下脱口而出:“翰林王学士,王黼?”
那下人一听便不乐意了,喝到:“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学士名讳?”
陈东在一旁冷笑:“谁人不知,那王黼素来与蔡京,童贯二贼交好,他也是甘为其党羽,实在是令我等士人蒙羞。”
那下人气的手都有些发抖,当下便要发作,陈东见状,抢先怒斥道:“此乃太学之中,还轮不到你个下人来此撒野!”这一喝倒是威势十足,顿时吓得那下人不敢再言语。
王康在一旁说到:“少阳莫要无礼,王学士也是好心前来找我......”
陈东冷眼看着王康道:“王学士?子华唤的好是亲切,这张相公是许了你什么官职,才叫你如此替他说话。”
接着未等王康回话,便又说:“即是王学士许了你高官厚禄,你还在这太学之中做什么?便寻你的王学士去吧!”
吕琦站在一旁,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尴尬万分,王康的火也被激了起来:“少阳且注意你的舌头,当心祸从口出。”
陈东怒极反笑:“我一身正气,又何惧那宵小之徒,你若要去,便且去了,只要你今天踏出这太学府一步,我陈东便与你恩断义绝,自此不再往来。”
王康冷笑:“好好好,既如此,那这同窗情意,便断了吧!”说完也不理他,对那下人说到:“还望头前引路。”那下人见势不对,便答应了一声,灰溜溜地带着王康走了。
陈东怒骂到:“哼,却是我看走了眼,不想这王康竟是此等谄媚之人!”
吕琦解劝到:“少阳莫要冲动,其中必有缘由。”说罢看向秦桧到:“会之你可知当中原委曲折?”
秦桧故作不知:“我哪里知晓,只是昨日听说他前去那王黼府上贺寿,我今日便来他舍中,正待发问,那人便来寻他,后面的事你二人亦是知晓了。”
陈东脸色涨红:“既是如此,哪里又有什么内情,必是这厮贪图荣华富贵,卖身投贼,我陈东实在羞于与其为伍。”
吕琦倒是冷静的多,他知道秦桧素来与王康关系最好,又是同乡,此时最难过的怕是秦桧了,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拉着陈东退到一边去了。
他哪里知道,此时秦桧心里可乐开了花,此番一闹,那下人必然要添油加醋地禀报于王黼,若真如此,王康必然被王黼引为同道,自己也算在他们一党中安插了眼线,这计划的第一步,也算是顺利完成了,剩下的,便要看王康自己了,秦桧深信,以王康的心机,倒是不难打入其中。
果不出秦桧所料,那下人回府后,先安排王康在偏室稍等,然后向王黼禀报了太学之中的一幕,王黼铁青着脸听着,过了一会儿,才吩咐道:“你先去把那学生领来。”
下人退了下去,不多时,便领王康进了客室。
王康见礼到:“学生见过学士。”
王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这个人看透一般,王康被他看的发毛,但也不好说话,只得保持见礼的姿势,立在厅堂当中。
良久,王黼开口斥道:“哼!你这学生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么?”
王康一愣,这与自己和秦桧所料有偏差啊,难道这王黼看出来什么了么?当下王康的汗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喃喃到:“学生实在不知,还望学士明示。”
王黼冷笑:“你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模仿当今圣上御笔,还敢送与本官,当真是不知自己长了几个脑袋!”
王康心里送了一口气,他也不敢抬头,只是朗声到:“学士容禀,学生实在冤枉。”
王黼斜了他一眼:“起来回话。”
王康站起身来道:“谢学士,还望学士莫要见怪,学生实有下情回禀。”
“讲来。”
“是,相公有所不知,学生本是江宁府的穷士子,蒙圣上隆恩,方才求学于太学之中,只是来京之时,听闻当今圣上专好丹青,御笔圣书一种丹青笔体,学生曾侥幸得观,便私下里自己揣摩练习,前些时听闻学士寿辰,无以为贺,便写了那一篇贺辞赠予学士。”
王黼冷笑,重重一拍桌子:“你竟敢私自揣摩官家圣笔,还敢说无罪,当真无知,你这是犯了欺君重罪!”
王康也不害怕,沉着答到:“学士却是冤枉学生了。”
“哦,还敢说本官冤枉你?”
“学生敢问学士,学士可知,前朝颜柳二公之笔墨,何以流传至今?”
王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权且说来,二公笔墨流传至今却是为何?”
“是,依学生看来,二公笔墨,之所以流传至今,在于众人争相临摹,若无人临摹,怕是二公之笔早已失传于世,同理,当今圣上御笔,若无后人临摹,怕是不久便要失传于世,想必以圣上之仁,也不忍看到,且当今圣上御笔尤胜颜柳二公,官员士子争相临摹圣上御笔,想来圣上也乐于看到。”
王黼冷着脸听他说完,沉默良久,脸色渐缓,接着抚掌大笑道:“如此说来,本官若怪罪于你,却是陷官家于不义了,好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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