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父亲都是这么善良,从来不曾怀疑至亲骨肉,可人家呢…
雅南至今仍记得父亲投资失败,意外过世后,叔叔闹着分家,并且以偿还账务为借口,拿走了父亲留给她的保险赔偿金,一个子都没留下…
“爸你总是这样,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婶婶在家天天欺负阿姨,她女儿在学校里四处中伤我,这些你从来不放在心上。叔叔一家才是你的家人,我跟阿姨不是。”
雅南抬头大叫,叫着叫着,眼圈都红了。
怎么说,都是当过好几年演员的人,这点技能,不在话下。
戚秉言一时不忍,想要伸手,却被雅南让到一边,“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你要是投资失败了,我跟阿姨以后该怎么办?就婶婶那锱铢必较的性子,我跟阿姨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顷刻间,雅南已然泪流满面。
这会儿,倒不仅仅是做戏了,那八年仰人鼻息的委屈与心酸,仿若眼前。
“南南…”
“反正这个家跟公司都是你一个人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雅南转向郝静姝,抽泣着说,“阿姨,你生日快乐,我先去学校了。”
说完,边抽着小肩膀,边往门外走。
郝静姝瞪了戚秉言一眼,“我说,到底谁是你女儿啊,你自己吃吧,我陪南南去学校。”
妻女都走了,偌大的饭厅只剩下戚秉言一个,良久,他烦躁地将饭菜一推。
郝静姝坚持要送雅南上学,雅南没有拒绝。
上了车,郝静姝不停在雅南耳边替父亲说好话,雅南听了许久,忍不住笑出了声。
郝静姝愣了愣,随即一笑,问,“你是故意让你爸心疼的?”
“昂。”
雅南舒服地靠到车座上,“谁叫他总是听叔叔一家的?阿姨,你可得多劝劝我爸,青州是什么地?那可是婶婶娘家,她娘家是做建筑出身,谁知道他们怀的什么心思,我爸就是笨,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郝静姝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登时也不说话了,思虑片刻后,说,“南南,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劝你爸慎重考虑的。”
雅南晓得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如今,她只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始终不比阿姨这个枕边人。
“对了,阿姨,你既然都来了学校,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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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家吃的饭,雅南到网球馆的时间晚了一些,绕了一大圈儿也没看到嘉树,倒是碰上了在一堆学弟志愿者里聊得开心的韩笑。
“嘉树呢?怎么没看到嘉树?”雅南问。
“嘉树嘉树,我是他保姆吗?一年四季跟在他身后?”韩笑比了个鬼脸,随后又说,“他被校长请去了办公室。”
雅南‘哦’了一声,随即瘫坐在了观众席上…
“不是回家给阿姨过生日了吗?怎么这副德行?”韩笑问。
“一边谈恋爱,一边还得操心高考跟家事,我有多累,你是不能体会的。”雅南说。
“恋爱?”韩笑鄙夷地说,“你这充其量就是单相思好吗?”
“谁单相思呢?”
正说着话,徐怀瑾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嘉树。
雅南看着嘉树,一身疲累,瞬间消失。
“小学妹,你单相思谁啊?”徐怀瑾问韩笑。
韩笑忙摆手,“不是我呢,学长,是雅南,雅南。”
“雅南?”徐怀瑾看了看雅南,又转向嘉树,一脸不可置信。
嘉树咳嗽了一声,问,“吃饭了吗?”
韩笑没那么自恋,知道大神问的不是自己。只是,雅南这回答得也太…习以为常了吧!只听见雅南说,“吃了啊,你没吃吗?现在食堂也没东西吃了…”
“去外面吃。”嘉树问,“要不要一起再去吃点?”
雅南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行吧,谁让我们嘉树看不到我连饭都吃不下呢?”顺带,还踮着脚摸了摸嘉树头顶。
韩笑木然,徐怀瑾也是…嘉树…嘉树…居然没有避开…
虽然被秀了这么多次恩爱,但摸头杀什么的,简直就是一万点暴击…
“走吧。”
嘉树不自然地红了耳根,转身就走。
雅南还给两人留下一个欠扁的微笑,并满含着歉疚,说,“那么,单相思的我先走一步了哈。”
等两人消失在网球馆,韩笑才忍无可忍地爆出两字,“卧槽!”
徐怀瑾则骂了一句,“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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