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间发现夜染所读的书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本,而且还是手抄的。不知为何,她心神一动,向那些狱卒要了纸和笔,将这几年哥哥要求自己背的书籍默写了出来。
“这个给你。”扬了扬手中的书,将它们递了过去。她来这里都十多天了从来没有听过眼前的小少年说一句话。
小少年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身囚衣,但那双眼眸却闪亮如星辰,犀利而又冷酷,随后又转过头去,根本不理会她。
虽然夜染不接受但她依旧坚持默写自己所会的书籍,很认真,很用心,写完就放在那个角落,说不清是为夜染还是为她自己。
但是夜染从来没有动过。
等到她写完第九本的时候,那时她已经在牢房待了一个月,终于见到那小少年起身到了她写的书边上,双眸如蛰伏的小兽般犀利,但也只是一眼便有回去了,没有说话,没有拿书。
她依旧乐此不疲地默写着,终于完成了第十五本书的时候,那些狱卒都惊叹于她的坚持。那个小少年终于拿了一本书,就着昏暗的灯光慢慢地看了起来,柔和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她竟然觉得除了哥哥之外再不会有人比他更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都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这个小少年名字呢,这对她来说有点失败。
却不料小少年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没有说话。
“你不会说话?”她试探性地问,她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小少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不想说话。”声音极为好听,朗朗润润的,犹如冰雪慢慢融化,似乎还带着冰雪的气息。
“原来会说话。”她领悟地念了一声,却又换来小男孩一记冷漠的眼刀。“你叫什么名字?”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有意思。
“我没有名字。”沉默了良久,小少年终于冷漠地吐出五个字。
她的心微微一震,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她之前也没有名字,别人都叫她小杂种,就那样过了四年,直到最后遇到了哥哥。
突然间她好心疼那个总是穿着囚衣的冷漠少年。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他眼底的恨意和冷漠。
“我以前也没有名字呢!他们都不喜欢我,叫我妖孽或杂种。”她看着小少年幽幽然地说道。
眼前的少年神色一震,眼神黯淡了几分,灯光之下晦暗而又苦涩。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过我四岁那年遇到了哥哥,他给我取了名字。‘夜之星辰,染月成霜,无玉清持,尘尽言殇’,我的名字就是来自这里。我叫无尘,不如你就叫夜染好了!”她知道那种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的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给遗弃了一般。
小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漠然地点点头,唇角似乎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话。
一年的时光,她一直和夜染在一起。然后哥哥救她出去,她和夜染一起出去了。哥哥知道夜染的事情亲自派人训练他,所以她和夜染又分开了一年。直到奚家被灭门,哥哥去世之后,夜染才回到她身边。
在她十二岁那年,夜染不过十五岁,他们两个人在哥哥坟前许下了姻缘。
回过神来,看着身侧的夜染微微一笑,也慢慢睡去。
驿站。
慕青河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一枝洁白如雪的梅花落在了她的面前,上面有几朵含苞欲放的花蕾,似乎还沾了几点水珠。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轻轻柔柔的嗓音如黄莺出谷一般。
下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便落在了慕青河的面前,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凤奕接过慕青河递来的茶,神色温柔,似乎除了眼前的人再放不起其他。
素白的手拾起桌上娇艳的梅花枝,眉眼也带了一丝笑意,“除了你谁还会以这种方式送我梅花。”她喜欢梅花,尤其喜欢那句‘梅花浴雪透骨寒,傲然世间风尘意。’仅仅一句,足以道出梅花的高傲清寒。
“你是在哪里取得梅花的?”现在是阳春三月,不是梅花绽放的时节。
凤奕浅浅一笑,“北山之巅的千仞梅榭一年四令梅花不败。”他刚才离开原国府之后便去了千仞山,取了一枝欲放的寒梅。
“谢谢,改日有机会一定要去北山之巅。”蔚京四景之首的千仞梅榭,很值得期待呢!
“你什么时候回去?”凤奕眼中有些黯然,淡淡地问。
“应该是在寿宴之后吧!”慕青河白衣锦服,如实地开口。
“青河,不论以后焱蔚和东越如何,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友谊不变。”凤奕低低地说,焱蔚和东越迟早一站,到时候他和青河就是不同立场的人。可是他不希望他和青河的情谊会因此改变,虽然这几乎不可能。因为到时候压在他们肩上的就是国仇家恨。
慕青河沉默了很久,眼中的神色看不清楚,绝世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无奈和落寞之色,最终还是摇摇头,“凤奕,你应该知道的,以后的事情无法料定。”
凤奕默然,他就是因为知道才想来索取一个承诺,可是这个都不愿给他么?他认识她五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短,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却无奈身份如此,况且她身边又一直有个极为优秀的姬如渊。最后挑挑眉,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趁着我们之间尚未有国仇家恨的时候再好好相处一番吧!”
慕青河点点头,她最欣赏凤奕这点,永远是最乐观积极的态度。
“明日青河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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