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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个叫巴丹的小村,稀疏的几栋房子,东一栋,西一栋,零星地分布在马路两侧。
他熄了火,“太晚了司濛,我们找个地方住一晚。”
后座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神色空洞,没有任何回应。
他知道她是不愿和自己说话。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找找,看看哪里可以住的。”
很小的村子,全村笼统十来户人家,自然是不可能有宾馆酒店的。想要住下,自然得找当地村民。
并非所有地方的人都那么友善。陌生人深夜到访,很多村民都充满了敌意。他一连走了三.四户人家,都被拒之门外。
从村头走到村尾差不多都要走上一两个小时。晏竟宁没那么多时间一一敲门。司濛还在车里坐着,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车里。
他又回到车里,把车子开到村尾。一个寡居的妇人收留了他们。
老妇人六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佝偻,可面相看上去倒是十分和善。她说的普通话方言很浓厚,晏竟宁要仔细辨别才能听出她说了什么。
老妇人看着狼狈的两人,问:“你们是遇到沙暴了撒?”
沙暴自然是沙尘暴。
晏竟宁听懂了,忙回答:“没错,死里逃生。”
“这一带多沙暴,你们年轻人还总是要来。”老妇人长叹一口气,说:“家里条件不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下吧。”
晏竟宁面露感激,“谢谢阿姨,我们就住一晚,明早就走,会付给您房钱的。”
妇人不太在意,悄悄打量着司濛,问晏竟宁:“这是你太太哇?”
“是的。”晏竟宁说:“她人不太舒服。”
司濛看着妇人,倒是出奇的开口了,“阿姨,打扰您了。”
老妇人和蔼一笑,“没事的,女娃娃生得怪好看的。”
房子很破败,低矮的一层平房,起码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家里也看不见两样像样的家具,空荡荡的。甚至是客厅的玻璃都缺了两块,冷风呼呼从外面灌进来。
折腾到现在两人都没吃晚饭,饥肠辘辘。老妇人又给他们做了晚饭。
两碗汤面,特意加了荷包蛋,已然是她所有的善意。
家徒四壁,妇人自己都生活得不容易。还能这样对待两个陌生人,实属难得。
司濛没什么胃口,却硬是逼着自己把那碗汤面给吃完了。
晏竟宁不仅吃光了面,连面汤都喝了下肚。
见他们吃完面,妇人又给他们烧水供洗澡。
水烧好后,老妇人说:“我们这里缺水,省着点用。”
晏竟宁满口应下:“我们知道的。”
今早出门带了换洗衣物,如今派上用场了。
他让司濛先洗,洗完自己再洗。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夜都已经深了。
老妇人给他们在客厅铺了床。简易的木板床,床板非常硬,司濛躺上去都觉得硌得慌。
头发没弄干她就上床了。显然是不打算和晏竟宁说话。
晏竟宁洗完澡出来,见她躺在床上。心里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愿面对自己而已。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把头发擦干再睡吧。”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没给任何回应。
他不敢强求她,熄了灯,慢腾腾地躺到她身侧。
夜又深又静,万籁俱寂。
司濛真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呼吸都很平稳。
晏竟宁却是毫无睡意,心里藏着事儿,辗转难眠。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从他点燃那幅画开始,他已经把司濛越推越远了。
☆、第35章 第35阵风
第35阵风
心里有事儿,晏竟宁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司濛也是,她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差,置身陌生的环境,她又认床,自然是睡不好的。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硬床板硌得慌,浑身不舒服。
辗转反侧,谁都不好受。
夜班三更,环境寂静。冷风破窗而入,客厅空荡荡的,很冷。
晏竟宁悄悄摁亮手机屏幕,上头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过不了多久,这天就该亮了。
司濛翻了个身,耳畔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知道她也没睡。一晚上当翻身她就翻了无数次。
“司濛。”他轻轻在黑暗里唤她的名字。
司濛听到了也没吭声。
“我知道你没睡。”男人轻声细语,一字一句清晰异常,“下午的事儿对不起,我是担心你急昏头了。这件事或许处理的方式不当,有些过激了。但出发点是好的。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我说的。不过你以后肯定会明白。我还是那句话,一个艺术家若是对生命不曾心怀敬畏,他永远都不可能创作出旷世名作。生命于每个人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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