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亲爱的妹妹变坏了。她会偷偷剪破我的校服;藏起我的作业和画稿;折断画笔,打翻颜料;跟父母告状,暗中做着一些小把戏。”
“小的时候我去储物间拿东西,她偷偷把我锁在里面。任凭我在里面哭哑了嗓子,她也不放我出来。”
“渐渐的,跟我在一起玩的小伙伴也渐渐疏远我了,不再跟我玩了。是我的好妹妹告诉他们我得了脏病,会传染给他们。所以这些人不敢再靠近我了。所有跟我关系亲近一些的男生,全部变成了她的前男友。很快,我成了全校女生孤立的对象。”
“她趁我睡着了以后,溜进我的房间,tuō_guāng我的衣服,拍了无数张裸.照。并以此威胁我,如果我敢向父母揭露她的罪行,她就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让我没法做人。
“这些事情我的父母从来不知道。因为她太会制造假象了。在父母面前,她会假装对我好,嘘寒问暖,笑容真诚,让他们觉得我们姐妹两个相亲相爱。”
“你不知道储物间里有多黑,黑漆漆的。只有一扇小窗,外头一点点微光照进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只能望着窗户外的那棵广玉兰转移注意力。”
说到这里,司濛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喝得急,险些呛到。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晏竟宁赶紧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拿掉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
剧烈的咳嗽过后,女人的表情充满了哀伤,她抱住双肩,瑟瑟发抖。
晏竟宁心疼坏了,“好了,不要说了。都过去了司濛,一切都过去了。”
“院子里的那棵广玉兰很高大,枝繁叶茂。可从小窗里看过去它却很小,就那么一点。我就看着它,听鸟儿立在枝头啼叫。”
她说到了广玉兰。晏竟宁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一个人站在窗边,端着一杯咖啡,静静地看着卧室外的那棵广玉兰。经常一站就是几十分钟。她眼神迷惘,甚至有些许哀伤。
过去他一直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如今才知道,她是在看那棵广玉兰。透过这棵广玉兰,看到幼时无助绝望的自己。
他猛然记起某个片段。五年前,西北荒漠,水源市,羌溏镇,他重遇司濛。
荒野之上,女人鲜红的裙角在烈风中飞扬,背影纤瘦,像是一抹漂浮的剪影,一阵风来,就能硬生生给折断。
他当时就觉得震撼无比。
怔忡的同时,匆匆一瞥,画板上画的是一棵树,枝丫光.裸,几片零星的叶子迎着长风抖动。背景则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原来,她当时画的那棵树原来是广玉兰。他时隔多年才知晓。
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些事情。他一早就知道她经历了很多,也背负了很多。却不知道事实远比档案里写的更加残酷。血淋淋的记忆,她的内心千疮百孔。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透着绝望。
他突然之间特别懊悔。当初不该撕掉她的画。这些年画画成为了她的全部,没有画,她根本没法坚持到现在。
“咱俩喝了多少了?”很显然,她已经有些醉意了,思绪渐渐飘散。
晏竟宁看了眼空荡的酒瓶,轻声道:“一瓶下去了。”
“再开一瓶吧。”女人晃动酒杯,殷红的酒水顺着透明的玻璃杯壁打了个圈儿,落下,溅起水花儿。
“小酒怡情,喝得烂醉如泥没必要。”
晏竟宁的酒力自然比司濛好,这么点酒量还不至于会让他醉。不过司濛却是不能喝了。真要她彻底喝醉了,发起酒疯,遭罪的还是他。他一早就见识过她喝醉酒后的样子,太能折腾了。还是不要让她喝得太醉。
“今天难得高兴,就再开一瓶嘛!”她靠在晏竟宁肩膀上,撅起小嘴,在撒娇。
男人一般都很难抵御女人撒娇,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她的气息徐徐而温热,夹杂着酒气,惹得他的耳蜗一阵酥麻。他险些有些受不住。
“等着。”他立马妥协,扔下话,起身去给她拿酒。
“晏竟宁你真好!”喝了酒的司濛比平日里更加温顺,像是一只猫。嘴巴也更甜,动不动就夸他。
晏竟宁去开酒柜拿厅的角落,看到牛皮糖同志正在舔自己的爪子。看到他过来,小家伙立马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认真受罚的模样。
它耷拉着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跟他求饶。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小家伙这副表情简直和司濛撒娇的时候如出一辙。
男人静悄悄地走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受罚结束,去吃饭吧。”
牛皮糖同志大喜过望,狂摇尾巴,围着晏竟宁转了个圈儿,咬了咬他裤脚,然后蹦踏着跑去自己的狗窝。
那么小的一只狗,却是实打实精明得很。
他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等他取了红酒回来,司濛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晏竟宁:“……”
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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