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俊眉一挑,冷冷道:“你确定?”
何老三眼眸闪烁了一下:“老奴……确定。”
“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何老三,你可知道故意欺瞒,本官可以治你藐视公堂和欺瞒之罪?”
何老三这一次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大人……老奴没有欺瞒。”
“没有欺瞒?你确定?来人,带张桂花上来!”
听到张桂花的名字,何老三脸色顿白,双眼充满了恐慌。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被带了上来。
只见那妇女脸色暗沉,身材肥壮,早生华发,近一看,跪在一边的何大牛竟跟她有几分的想象。
何大牛看到妇女,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愤怒地看着妇女。
张桂花歉疚地看了何大牛一眼,然后“咚”的一声朝穆寒跪下去:“民妇张桂花叩见大人。”
“张桂花,本官问你,跪在你右手旁的人你可认得?”
张桂花抬头看了一眼,眼眸迸射出怨气,咬牙切齿道:“认得,此人叫何老三,是民妇的丈夫。”
何大牛插进来道:“我何大牛没有你这样抛夫弃子的母亲!”
张桂花脸上的愧疚之情更深了,穆寒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何大牛,本官没问你话之前,不得擅自开口。”
何大牛拳头紧捏成拳。
“张桂花,你说你是何老三的妻子,为何这些年来你并不在盛京?你可真如大家所言抛妻弃子?”
“民妇冤枉,民妇之所以离开盛京,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大约是十六年前,民妇丈夫何老三在妙春堂当管事,何老三和徐老爷子上山采草药时,救下了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当时奄奄一息,亏得徐老爷子医术了得,才将小男孩从鬼门关中抢回来。”
穆寒打断张桂花的话:“当时小男孩多少岁?后来那小男孩去了哪里?”
“当时……那小男孩是七岁。”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你为何如此确定?”
张桂花看了何大牛一眼:“那是因为那小男孩跟民妇的儿子何大牛同一个年纪。”
桑柔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
张桂花的话跟吴庸说的信息完全对上,她抬眼朝孙老夫人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孙老夫人脸上依然挂着慈和的笑容,身姿坐地挺挺的。
可是她也注意到了,孙老夫人握着扶手的手在慢慢收紧,青筋都露了出来。
孙老夫人的情绪暴露,让桑柔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穆寒继续问道:“后来那小孩去了哪里?”
张桂花还来不及回答,何老三忽然跳起来呵斥道:“张桂花,你给我闭嘴!”
何老三才刚站起来,就被两侧的衙役用长杖给重新打压跪下去。
穆寒一脸清冷:“何老三,你若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必不再轻饶你!”
“老奴知错,但张桂花因有疯癫病,早年就被老奴给休了,她的话不能听!”
“哦,是这样的话,那休书在哪里?可有证人?”
何老三哑口无言。
“何老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公堂,来人,杖打十杖!”
“大人饶命啊,大人……”何老三脸色苍白,连连求饶。
衙役上前,一把将何老三压倒在地上,手中的长杖毫不留情就打了下去,何大牛想为他爹求情,可是一接触到穆寒冰冷的眼神,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何老三年纪大,身子也差,十杖下去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也够呛的,只见他额头沁出了冷汗,口唇青紫。
桑柔注意到那跟徐大夫长得极为相似的黑衣人眉头蹙了起来,但依然没有说话。
“张桂花,你继续。”穆寒示意张桂花道。
张桂花颤颤兢兢地点了点头:“那小男孩被救回来后,一直呆在我们家里,后来救好后,徐老爷子便找了个日子,将他接到了府中,对外声称这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前一直寄养在老家亲戚那里,如今接回来自己养。”
穆寒眉尖一挑:“大家都知道徐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徐鹤轩,张桂花你口中所说的孩子难道就是徐鹤轩?”
张桂花点头:“是的,大人。”
张桂花的话一出,大堂外面再次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原来徐大夫并不是徐老爷子亲生的儿子。
徐大夫就是当年跌落悬崖的双胞胎之一。
桑柔的心直直往下掉,却一直跌不到底。
穆寒扫过孙老夫人的脸,只见后者脸色逐渐苍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只是依然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何老三既然是在妙春堂做事,为何后来又跑到孙府去看园子呢?”
“这便是民妇跟何老三闹翻的原因,大概是五年前,徐老爷子逝世一年后,他突然辞去了妙春堂的找药材的差事,说要去孙府看园子,在妙春堂每年能有六两的收入,去孙府看园子才不过二两,他这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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