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言叹气:“唉,我看人家沈逸辰又是出力,帮我们拉乌托那和许邵谊出伙,还要出人,关键时候一个顶十个还要亲自上阵,我怎么早前不知他这么热心肠的?”
方槿桐莞尔:“那你自己问问她去?”方槿桐擦了擦水,将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不同你说了,我要回方府了,我今日答应过思南的,要早些回去考她功课。所以,明日早些再来看你!”
“喂!方槿桐……”任笑言就知道她是有意躲避的,眼见她往屋外走,任笑言实在没办法,才恼火道:“不说沈逸辰就是了,你快回来~”
方槿桐低头笑笑,这才大义凛然般转回过身去。
任笑言转为唉声叹气,摸了摸自己大腿,似哭不哭道:“我这伤了腿,若日后真嫁不出去可怎么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煞有其事。
方槿桐啼笑皆非:“任大小姐也有怕的时候?”
任笑言可算理直气壮:“怕,自然怕呀,感觉这腿要是不好了,像打折出售似的。”
打折出售?
头一次听到这般形容自己的,方槿桐哭笑不得。
任笑言又懒洋洋躺回枕头上,酸溜溜道:“就算不打折,伤筋动骨一百日,又有我娘从旁认认真真盯着,真这一百日过了,我也得生霉了……”
方槿桐任凭她自怨自艾,重新给她剥回葡萄,送到她嘴边。
任笑言眨眨眼:“槿桐,还是你好。”
方槿桐照单收下:“嗯,那你多吃些,再多恭维我一些。”
任笑言“噗嗤”笑出声来,转而伸手抱着头,畅想道:“槿桐,你说我们几人若是日后各自成亲了,还能像现在一样,一道马球,一道去玩,一道去听书观棋吗?”
不知她哪里来得悲春伤秋。
槿桐认真想了想:“嗯,怕是不能,若是阳平真嫁给乌托那了,那就天各一方了。”
任笑言托腮道:“那我日后就嫁一武林高手,随他浪迹江湖,今日去羌亚看阳平和乌托那,明日就去怀洲看你和沈逸辰,后日再去……”
槿桐一声叹息,她算是看明白了,伤了腿的任笑言比不伤腿的任笑言还要可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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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热情,非留她在将军府一道用了晚餐。
等回方府,苑内各处都掌灯了。
她下午没有骗任笑言,她确实应了思南要回来考她功课。
快五月中旬了,恒拂别苑的杏花陆陆续续都谢了,没有四月天时的风景。
刚回风铃小筑,思南便迎了上来,兴奋得说着今日她都学了什么。
槿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望着那颗杏花树出神。
沈逸辰已经离京了,五日前。
沈逸辰是在马球赛后第二日离京的。
说怀洲出了些事,他需急赶回怀洲一趟,预计要年底左右才会回京。
眼下才五月,要到年底。
方槿桐略微有些发怔。
算起来,她自二月在定州遇见沈逸辰起,前前后后也不过三四月光景,不知怎的,这三四月却像欢喜冤家一般好似认识了许多年。
而眼下,沈逸辰离京,要年底才会回京……
这时间,也有些太长了。
方槿桐就在杏花树下抬眸看他。
他双手抱着头,倚坐在杏花树上,倚头看着星空,口中语气浅浅道:“槿桐,你可对我有半分上心?”
嗯?
方槿桐错愕,他已经收起早前那幅动辄就要做爹爹良婿的模样许久了,这时候,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月明星稀,槿桐低眉,违心:“不。”
他也不恼,只是唇畔微抿,斜眸看她:“那你把辰辰换我,我带回怀洲去。”
狗蛋,带回怀洲?
槿桐皱眉,还担心它水土不服呢:“不还!”
沈逸辰就笑:“那你对我还是念旧情的。”
槿桐哭笑不得,谁口中的念旧情是这般用的!
沈逸辰也笑了笑,俯下身来,伸手给她。
是在邀请。
槿桐停了停,不应他,也不拒绝。
沈逸辰莞尔:“我明日便要离京,特邀槿桐姑娘来恒拂别苑饮酒,此去山高水长,不要一年也要半载,槿桐姑娘可念我鞠躬尽瘁,甘效犬马之劳的份上,陪我共饮一杯别离酒?”
够酸。
槿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常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话?”
沈逸辰郑重其事道:“是许邵谊教的。”
槿桐奈何。
“就三杯。”他眼中诚挚。
四下无人,槿桐伸手。
他握住她的手,也不知如何使的巧力,她便轻悠到了他怀中,就倚在杏花树上,满天星空颜色。
“今日天公作美,不饮酒也罢,就在这里看星星。”沈逸辰突发奇想。
方槿桐转眸看他:“真要去到年底?”
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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