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最终还是婉拒了宁夫人,然后厚脸皮的接过操琴取来的一贯钱和几件衣裳,拉着风暖回到了刚才那市集。5ccc
远远的便看见有一圈人围着先前自己呆过的那个位置,走的近些就能听见“真的活了?”“可不是诈尸吧?”“怪事啊!”……诸如此类的言谈。不过那些人在看到禾洛二人回转以后就马上散开了。
要收拾的也不过是那张花满尸体曾经躺过的破席子罢了。禾洛盯着看了半天,想到自己实际上是借尸还魂,心里有些厌恶,实在不想去拾,倒是风暖,飞快的卷起了席子,然后满怀期望的看着她。
禾洛怀里还揣着之前宁夫人赠的一贯钱,虽然不知现今物价多少,那一贯钱能买些什么,可财不露白,眼下还是赶紧回家要紧。
“风暖,我们先回家,再做打算。”
风暖抱着席子的手略紧了紧,看了眼禾洛复又垂下头,闷闷的说了声“好”,便自个儿走在了前头。
禾洛急忙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乡间小道,心里却在琢磨着究竟要不要把自己并非本来的花满一事告知风暖。
走了一段路,人烟逐渐稀少,禾洛心下惊疑,又不好问风暖是否走错了路,只好默不做声继续跟着。
终于看见零落的几间土房,禾洛心道:“就是这了。”果然,风暖抱着席子,左脚踢开正屋的门走了进去。
禾洛站在门外,略一停步,也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有些暗,“风暖!”
无人应答,禾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想把怀里的那贯钱取出来放好,又不知该藏在何处。
禾洛睁着眼睛站了一会儿,待适应了屋内光线方才注意到这间屋子的摆设。
房间并不大,也就十来平米,屋内的光线来自正对门墙上那一扇唯一的窗,窗子挺高,她个子又小,得抬头才看的见;而窗下是一张半旧的八仙桌;大床紧挨着右手边的墙横放着,床头旁边的位置放着一只立柜;再看左手边,墙角杂乱的堆放着锄头、镰刀一类的农具,还有一只石臼;再过去是一只碗橱,跟现代的类似,也是三层结构,这个角度看去,依稀可以看见中间那层摞着的几只碗碟。5ccc
可是风暖在哪?禾洛下意识的找寻,终于在大床的阴影里发现了一个蹲着的身影。
“风暖,我喊你呢,怎么也不应声。”
伸手就要去掰他肩膀,孰料风暖只一挣,禾洛就因惯性往后摔去。
“哎哟!”
摔的好疼,禾洛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块,而风暖这时也焦急的转过身来扶起她。
“怎么样怎么样,可摔疼了?”
禾洛心中有气,这小屁孩,刚进门就给自己个下马威,
“要你管,不是你我能摔着么?”
风暖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僵,然后缓缓放开,
“其实,你不是花满吧。”
禾洛一惊,睁大双眼看着他,风暖低下头,
“花满不会这样的……”
不会怎样?禾洛悄悄侧过脸看着风暖,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是不会那样大方的跟宁夫人说话,还是不会把钱藏起来不给他买吃的?
“可我不是花满又是谁呢?你看这手这脚,听我声音,我哪点不是花满?”
“也许,你是,那个,他们说,借尸还魂。”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犹犹豫豫,禾洛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信我吗?”
风暖蹲在地上,手指抠着地面,半晌才道,“你不是坏人。”
“我是花满,又不全是。”
风暖疑惑的看着禾洛,那歪着小脑袋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禾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这始终是个孩子呀,也罢,就做他姐姐又如何?
“我呀,原本的确死了,过了奈何桥,还喝了孟婆汤。阎王爷说我年纪尚幼,好事坏事都没做过,本来是可以直接再投胎去的。”
“那又怎么——”风暖好奇问道。
“就在那些鬼差要押我再去投胎的时候,突然有个好美好美的女人,穿着白色衣裳,慢慢慢慢飘过来,然后突然搂住我——”
“啊!”风暖很配合的大叫一声。
“她搂住我就大哭起来,说什么‘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好命苦’,‘如今你也下来了,我那暖儿可该怎么办’。”
“是娘亲!”风暖突然激动的大喊,“是娘亲,一定是娘亲!她一直叫我‘暖儿’,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喊着喊着,眼里渐渐泛起水花。
禾洛微微一笑,到底还是孩子,随便编个故事他也能信,“我不知道啊,那时我已经喝了孟婆汤,什么事儿也记不得了。”
“那,那你又怎么回来了?”风暖已经信了几分,对先前对禾洛的误解有些不好意思。
“那女人搂着我哭的肝肠寸断,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哎!”禾洛长叹口气,“我那时虽然不记得前世的事了,却也感觉那女人好可怜。”
风暖眨眨眼,眼角犹挂着泪花。
“阎王爷翻了翻生死簿,‘这小丫头阳间寿命已了,如今我安排她早点投胎,投生在好人家不好吗?’那女人就哭着摇头,‘别怪做娘的狠心,可是我尚在人世的暖儿一个人可怎么活啊!求阎王爷大发慈悲,就成全小妇人一点心愿吧。’”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阎王爷就放我回来喽。”禾洛拍拍站起来,“不过我完全不记得这世的事拉。”
“就这样啊。”风暖显然有些失望,不过比起禾洛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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