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姑娘,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了呢......
是啊,她怎么会那么憋屈地死了呢,那些害她的人都好好活着,踏着她的尸骨,高高在上地享受着这人间富贵,史书一笔,记载的是他们的千秋功高,而她洛蝶纯,不过是淹没在历史潮流的一浪花,无关痛痒,更或者是那个被誉为妖邪的人。
她怎么甘心呢!
“非晚,这一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维安为何和洛锦翎混在一起?!”洛纯带着霜非晚到了竹林的一棵桃花树下,她翻身坐在了桃树的一个开叉树杆上,示意霜非晚上来。
霜非晚点点头,然后也翻身上了桃树,坐在另一边的树桠上,目光灼灼地看着靠在树干上的人,她懒洋洋摘了一朵开了一半的桃花,小心地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笑意浅浅,虽然这一张脸换了,但是这习惯的动作确实一模一样,连同神情都一样。
这真是她的主子,早已死去一年的洛蝶纯,可是这会儿,她却换了一具躯体一样,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目光浅浅......不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直觉告诉她,这真的是她的主子。
不过听她问起维安和洛锦翎的事情,她按在树杆上的手徒然收紧,指甲深深地扣进树皮里,脸色一片冷然,“主子,维安和那个洛锦翎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当日洛锦翎让你入宫的时候,便是他将我们的人撤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来不及赶到,这才是洛纯被逼无奈,饮下毒酒。
“维安,我早就该想到了......”洛纯目光一暗,垂下眼帘轻轻地笑了一下,“昔日维安是那么喜欢锦翎,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成为一对,倒是没想到,锦翎一心想要的竟是云翌。”
“她想要的,不过是权势罢了。”霜非晚目光冷然,眼底尽是不屑,想想这两人的嘴脸都觉得恶心,“主子今日就该让我杀了他们二人。”
“杀了......”洛纯微微抬眼,伸手把手中的那朵半开的桃花递给她,依旧是笑意浅浅的样子,“我的好晚晚,我没有教过你,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杀人不见血,这世上最容易和便宜的事情就是死去,身死道消,所有的恩恩怨怨啊都有了终了,可是我这心中一直闷得慌,哪里那么容易就让他们死了,有些人,都该好好地活着赎罪。”
许是感受到自己主子黯淡苍凉的心情,霜非晚心沉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有时候啊,生和死都不重要,你瞧我啊,便是死了还能活过来。”洛纯靠着桃树杆躺下,抬头看天,“看着他们在困苦之中挣扎,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主子,我明白了。”霜非晚点头,目光看向远方,她以为主子去了,自然是要为主子报仇的,但是如今主子没死,那些仇就慢慢报吧,正如同主子所说,杀了他们容易,看着他们痛苦地活着才是大快人心。
她从来都不是善人,主子也没有教导过她什么是善人,天地道法,各自领悟,不滥杀无辜就成。
......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楼岄已经在林子里跑了七八圈了,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位置,气得他浑身直哆嗦,这个情况他若是还不知道自己着道了,那就白吃了怎么多年的干饭了,不过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
是谁!出来!他一定会抽了他的筋骨,让他知道这世上什么是不好惹的。
他靠在一棵树上累得直喘气,心底他娘的已经骂了几万遍了,这林子也来来回回七八遍了,可就是像撞了鬼一样走不出去,真是见了鬼了。
正在这时,突然这一片天地仿佛震了一下,天上的乌云急速散去,周边的树木像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力量冲击,一点点地化作粉末消失,天昏地转,天地已经换了一个模样,正是他刚刚所呆的林子里,此时夕阳从天边洒下,刺得他眼睛生疼。
“楼岄,你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惊讶的声音传来,楼岄猛地抬头,便见林子里站了两人,此时与他说话的是一个正在牵着马的少年,青衣冠发,手中持剑,一双浓眉紧皱,横成了一字。
楼岄猛地一惊,怪叫了一声,“三则。”然后猛地回过头,正看到一抹白衣身形弯下腰来,捡起地上一个烧糊的东西,他脚一软扑通地跪了下去,“属下参见主子。”
娘得,他是来接人的,居然还被困在这里让主子来救,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你今日怎被困在这里......”白衣的公子手上正拿着一枚铜钱,那铜钱似乎被火烧过一般,黑漆漆的难看,他放在手心之中端详了好一会,然后又走到林子不远的地方,又捡起了一块东西,那东西虽然也被烧了不少,但是还剩下一点发黄的纸,他伸出修长的手将黄纸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铜钱,那黄纸里面还有一些笔画,他猛地睁大眼睛。
两仪乾坤阵!
他的眼瞳微微一冷!
楼岄惭愧地低下头去,过了一会便看到一双白洁的鞋子,那鞋子上绘画这清素的白云,细细地描画着,他慢慢地抬头,看到了白衣公子的眼,微微愣怔了一下,那公子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身姿欣长,广袖长袍,外头还罩着一件白色的披风,长至腰间的长发随意在发后用一根细长的素色锦缎绑起一些,随意地散落了,他的眉眼温和,说话也浅浅淡淡的,此时看着他的眼睛淡泊清浅如同一潭寒水,看得他心惊肉跳。
他的主子是谁,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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