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子墨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费力的撑开眼睛,周围非常眼熟,她躺在孙雅家的床上,屋子里她和肇达涯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仍然明显,不过能看出来有人收拾过了。啊,肇达涯呢?秋子墨挣扎着想起来,可身上软软的不听使唤,这是哥罗仿的后遗症。
秋子墨想起最后扔出的那个瓶子,恨不能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古时的牲畜是农家的宝贝,一头牛一匹马甚至一只鸡,对于普通农家来讲都相当重要,所以茅山派有些符咒是专治牲畜的。前阵子禽流感作,师傅还带着她去乡下救治了不少患病的鸡。
那瓶高纯度哥罗仿麻醉剂是师傅云游前给她的,怕的救治大牲口体型过大脾气暴躁秋子墨会受伤,要她迷晕了牲口再进行治疗。结果她一时情急给扔了出去,那东西挥极快,一不小心肇达涯和她就先后的着了道。眼下看来肇达涯在她之前醒了,肇达涯现在在哪里?
秋子墨正胡思乱想之际,吱呀一声门响,竟然是孙雅推门走了进来。她面色苍白依然,但精神尚好,看秋子墨醒了,便递过杯水来,然后朝着外屋喊,“老公,秋秋醒了!”
一个高壮的男人随后推门而入,换了件上衣,牙和眼睛都恢复了正常,正是肇达涯。只是这次,一股纯正强大的妖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即使不用茅山试纸,秋子墨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扑在脸上热乎乎的。
秋子墨想跳起来,想去找自己的道袍,想去拿自己的弓,想护在孙雅的身前,可身子却软得动不了,只能看着肇达涯进屋,搬过房间里唯一一个完好的椅子坐定。
孙雅看着秋子墨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的模样,噗哧一笑,声音清脆好听,但此刻肇达涯和秋子墨都无暇欣赏“我说妹妹啊,你俩谁能跟我说说这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变成垃圾堆了?”
秋子墨嗓音嘶哑“姐,你,你好了?那,昨天那血,那么多血…”
“呵呵,妹妹,我上次跟你说过我每个月的例假来得特别多。昨天比过去还要多,止都止不住,我害怕了给你姐夫打电话,结果突然一下子血崩了流了一床,我被吓着了再加上失血太多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在一间不认识的屋子里了,我看了桌上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家吧?”
秋子墨点点头,孙雅就继续说道“我看看身子,现血流量正常了,就回自己家来了。一进门,你和大牙都在地上躺着呢,使劲推都不醒。家里乱得跟毛坯房似的。”
孙雅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以为你俩出事了,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你俩送到医院,医生说你们只是吸入了过量的哥罗仿没有大事。我也检查了一下,挂了瓶点滴然后把你们带回来了。医生还追着问你俩出了什么会吸入大量哥罗仿,差点没去警察局立案,被我好说歹说才给拦下了。你家钥匙我没有,就把你直接带到这儿了,大牙也是刚醒没多久,比你早两个小时吧,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刚才怎么问他,他都不说,非说要等你醒了再说。”
秋子墨迷惑的眨眨眼睛,从昨天肇达涯对弓箭的惧怕和现在流露出的气息来看,肇达涯是妖无疑。如果是肇达涯害的孙雅大出血,他又比自己早醒过来两个小时,为什么不除掉孙雅和自己?她死死的盯着肇达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平常憨厚老实的肇达涯此刻就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凝重严肃得可怕,又隐隐的带着一丝恐惧。
两人一妖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屋里空气凝重,沉厚如铁。
沉默了半晌,秋子墨盯着肇达涯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一个凿齿,对吧?”
肇达涯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秋子墨,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孙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们打什么哑谜呢,这么闷着谁也不说话就解决问题啦?妹妹你先说,我都问了大牙半天了,他就说让我问你。”
秋子墨带点吃惊的望向肇达涯“你真的要我说?”肇达涯又默然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再不看她。
秋子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要她怎么说,要她怎么告诉孙雅她的亲亲老公不但不是个男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听到了真相,孙雅会不会疯掉?秋子墨犹豫着,看今天的架势不说不行了。
秋子墨于是从她最初见到孙雅时讲起,再讲见到肇达涯后对他的怀疑,和后来她为了保护孙雅所做的安排,以及昨天是她把孙雅用土遁术传到她家去的等等。孙雅一脸的不可思议,望望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肇达涯,“那我老公呢?真的就是妖吗?他是什么妖?还有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枣芽?”
秋子墨深吸一口气,盯着肇达涯一字一顿的说道:“山海经大荒心经有云,‘凿齿,人形兽,齿长三尺,其状如凿,后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后羿射杀之’。你的老公,是一个半人半兽的神人的后代!”后半句话,却是对着孙雅说的。
孙雅闻言一愣,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肇达涯,声音却很平静:“大牙,秋秋说的是真的吗?”
肇达涯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捏得泛白,两只拳头死死的按在膝盖上,僵着脑袋点了点头。“那,我这次的大流血是你。。。?”
“不,我没有,我不会伤害你!”肇达涯猛的抬起头,脸上的肌肉纠结,痛苦的看了孙雅一眼又迅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梦呓一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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