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刘氏这一乍乎,人群真还沉寂了几秒。
“怎么没关系?”老村长一个眼刀甩过去,把严刘氏镇住了。“我可不记得严哈子的地什么时候挂了你严根柱的牌子。”
“我不管,那地和房你们谁都别想惦记!”
严刘氏发扬着一扫一大片的传统,打算舌战全村,继而说到:“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在背后唆使这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不然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严刘氏,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你这娘们不知廉耻的想独占人家爹娘留给下的财产,哦,到这会儿了,想后悔没善待人家的娃了,别人娃就不能站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了?我穆碎花还就看不过去了。”
穆碎花也不是谁都敢惹的,严刘氏耍泼的伎俩还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严家村谁人不知,欺天骂地也别惹穆碎花。
严刘氏肥臀一扭,大胸颤巍巍的抖了抖,厚重的大手伸出食指点着说话的女人。
“你以为你穆碎花算哪根葱?别人怕你,我还真就没把你放眼里,今天这事你还真没资格说话。再说,你连自家男人都管不了,再外面给你找了个姐妹,你还有脸出门呢?就不怕臊得慌呀!”
严菲顺着严刘氏的手指看过去,见一肤色暗沉粗糙的女人站在人前,头上戴着一顶蓝格头巾。她想起来了,这个穆碎花自打男人出去乱/搞以后,突然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横了,也很少往人群里走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穆姨,谢谢您为小菲说话,只是……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严菲走上前牵起穆碎花的手,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可怜的女人,一向跋扈张扬惯了的人,忽而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只因遇人不淑啊!
同是女人,同样遭受到这种伤害,严菲觉得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坚强,懂得在现实面前弯下腰。
“哼~他严铁锤算个球啊!我要为他憋在家里?我穆碎花不像你刘春,没男人就活不下去,把自己男人管的像个孙子似的,那种男人我还就瞧不起了,只要他严铁柱有本事搞,随便他找七个八个,那也是我男人有本事!咋地?你还想说啥!”
穆碎花一把将严菲护在怀里,一手把粗布衣袖挽起漏出紧实的胳膊,很有大干一场的架势。见严刘氏短暂愣神,穆碎花趁胜追击说到:“小菲她娘是我同村嫁出来的姑娘,上西口村的姑娘在外就是要互相帮衬,更别说,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她留下的娃还叫你这婆娘锉磨死不成。”
人群中一片唏嘘声,对于穆碎花的犀利的言辞生出敬佩之心,这女人的心该有多大,才会说出这番话。
老村长大手一挥:“啥都别说了,谁去把老严头叫过来?算了,我自己去找他。走,去老严家看看。”
刚走出两步,又停下对不远处的小男孩说到:“严强强去家里把户籍簿带过来。”
“得令!”严强强嬉笑的跑开了。
严强强是老村长的小孙子,比严菲小一岁。
事已至此,大家心里已经有数了,老村长明显的偏袒这个小孤女的。
此时又有人站出来说:“老村长,那严老头在家也说不上话呀!”
“是啊村长,严老头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人,你去找他干嘛呀?”
“村长,我看这事就你拿主意好了,找他没啥用!”
人群里这一言那一句的没完。老村长捋了捋胡子,看了眼说话的人,开口道:“再怎样,严老头也是一家之主,即便这事我判了,那也得通知他一声,是不?走吧,都去做个见证!”
“你们谁都别想进我家门!”
严刘氏撑开双臂拦在巷子口,脸上满是干了的血渍,她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讨论如何抢走自己的地和房子,觉得胸口有股子淤血要呕出来了。
跟在穆碎花身后的严菲闻言,暗暗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不屑。闹吧!严刘氏闹的越凶,今天这事成功率越高。
严刘氏看到了严菲的眼神,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今天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的龙王保该咋办啊!肯定是这个贱蹄子在搞鬼,可是,这是真的吗?一个八岁的女娃?
是啊!谁都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女娃,体内有一缕二十七岁的灵魂。心机?严菲自觉是没有的,她只是走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人也多罢了。
“三婶,你想为龙王保留些媳妇本的心情我明白,只是……只是我也得活下去不是?我爹娘就我一个孩子呀!怎么能断了呢?如果……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把房子和地留给弟弟。”
“严刘氏,你好意思欺负一个女娃娃吗?你还有没有点做长辈的样子,啊?”
老村长怒视着不讲理的严刘氏,心里在为严老头深深的感到不值。娶个刘家的悍妇当老婆,一辈子低头哈腰也就算了,现如今还娶了个刘家的悍妇当儿媳妇,这不是再没翻身之日了嘛!
“今天这事,你一个外姓媳妇儿说了不算!地是国家的地,名字是严哈子两口子的,房也是严哈子的名字,再如何算也不该到你家龙王保的手里,第一顺序继承人是子女,那就是严哈子的女儿严菲。”老村长背着手,身子微微向后仰,用俯视的角度盯着他身前拦路的严刘氏。
严菲眼尖的看见她奶奶正在身着脖子从矮矮的院墙张望着,龙王保站在大门口怒视着巷子口热闹的人群,手里攥着一截树枝。她向旁边跨出半步,正好能让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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