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漭上大学时,因为囊中羞涩,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上班后会经常出入大饭店。他隔三差五就会接到办公室赵飞的电话,电话中传来赵飞即羡慕又嫉妒的声音,“领导又让你去,就不要加班了,你知道吗?吃饭也是政治任务,别矫情了,还要领导亲自给你打电话呀?”
刚开始,夏漭接到这样的电话,觉得领导吃饭还想着自己,自尊心受到了意外的尊重,去赴宴时很高兴,不仅觉得领导很看重自己,还能认识上级机关的领导,内心里很是满足。可每次吃饭,陶处他是北大毕业的高才生,让他去给领导们敬酒。
夏漭参加这样的饭局一多,慢慢地就回过味来,觉得领导看重的意思就是这点意思。陶之明高中没有毕业就参了军,现在能领导这么些人,其中还不乏名校的大学生,这自然是一件令他引以为豪的事情。
夏漭一念至此,参加这种活动就觉得没有了什么劲,心里慢慢地看淡了,对于宴请吃饭也就表现不出多大的热情。而领导们还是愿意带上他,他却不能拒绝,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敷衍着,逢场作戏嘛,就得像戏台上的演员,哪怕就是一个龙套的小角色,扮个小丑,也得把它演完不是。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很快夏漭到单位就一年多,陶处长又给他安排了一个新任务,就是每个星期六下班后(当时一周工作六天),就让司机用他的专车把夏漭接去他家里,给他的女儿补习功课。
夏漭的同事马莹知道了,心里很不高兴,恨恨地说他是马屁精。
马参谋见不得夏漭受宠,更恨朱科长的偏心,而夏漭一年来突出的工作表现,更是令她不快,她原以为再熬几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朱科长的班,没想到半途杀出夏漭这个程咬金,如果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夏漭就很可能将她取而代之,让她的科长美梦终成黄粱一梦,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直接威胁着她的切身利益。
有时上班闲来无事,夏漭就给朱科长说他去办公室看看,有文件他就随便带回来。夏漭到办公室去串门,主要是找老乡赵飞说说话,套一套单位的大情小事,赵飞可是单位信息灵通人士。
马莹看见了,就站在楼道喊:“夏漭,夏漭!有事,别聊天了!”她的声音出奇的大,唯恐其他人不知道。
夏漭没脾气,赶紧出来,追上马莹问:“马参谋,什么事?”
“上班串门聊天,要是被处长看见了,对你不好。”
夏漭心里那个气呀,这太阴了,她就做得出来,她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夏漭串门去了。她居然还披着虚伪的面纱,打着关心的旗号。
夏漭对于马参谋这种阴阳怪气的论调,不冷不热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便存了心不与她计较,何况还是一位女同志,比自己参加工作早,资格老,跟她闹对自己影响不好。
夏漭决定吃了这个哑巴亏,免得再生事端,何况这段时间他事多,周六晚上还要上处长家给他女儿辅导数学和英语作业,周日则要陪着杨副处长下连队到基层调研,找干部战士谈心,因为杨副处长正在写部队基层管理的书,晚上夏漭要加班帮杨副处长整理收集上来的调研素材。
朱科长看见夏漭和处领导跟得紧,心里很高兴,因为有人冒出来和马莹抗衡,竞争她即将要空出来的科长位置,这是她乐意见到的事情。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科里搞平衡制约,竞争的双方就会有求于她,都会对她言听计从,唯她马首是瞻。
朱科长是个聪明人,趁机把就把许多具体工作推给了夏漭和马莹,其它杂事则由科里两个战士负责,她当起了甩手掌柜。
有次周末,夏漭正在润色、校对杨副处长新写的文章,机要科长给他打电话,说三缺一,要他火速到政委办公室玩扑克牌。
杨得军听说了,心里有些吃味,但还是马上说:“小夏,难得政委有兴致,你快去!材料放桌上就行。”
杨得军看夏漭一脸平静,没有立即动身,才说道:“能跟政委一起打牌,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夏漭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听杨副处长这么一说,更不能表现得太露骨了,怕遭杨副处长鄙视,惹领导不高兴,产生不好的想法,县官不如现管,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便故意磨蹭起来。
杨得军见夏漭还在犹犹豫豫的,就继续劝说道:“小夏,能跟政委私下交流,多难得呀,一定要把握住,这对你今后发展也有很大的帮助。听我的,快去吧。”
夏漭想不明白了,跟领导打打牌,对发展还会有很大帮助?但政委召见,不得不去,就故意叹口气说:“那就听处长的,我去打牌了。”
夏漭一走出杨得军的办公室就一溜烟地蹬蹬快步跑上楼,在政委宽大的办公室内,除了机要科长外,训练科倪志科长也在,他们正在陪政委聊着天。
机要科长第一个看见夏漭,向他招手,“小夏,快进来。”
夏漭恭敬地问了声政委好,政委笑着向他微微点头。
倪志收拾着茶几,埋怨道:“小夏,怎么这么慢?”
夏漭听了,心里不高兴,但不好表示出来,便没有吭声,默默帮着倪科长一起摆放椅子。
政委抽完烟,慢慢站起来,挺着将军肚走过来,坐在单人真皮沙发上。
倪志等政委坐好,便去把政委的茶杯从办公桌上端过来放在他手边,续上水后坐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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