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卫长宁答道。
听说是到了, 君琂身手碰了碰自己眼上的丝带,询问卫长宁:“能解了吗?”
“可以的, 我给你解。”卫长宁凑过去伸手给她解开, 将丝带放入自己的袖袋中。
眼前的亮光刺得人眼睛发涩,君琂微微眯着眼睛,等到适应后, 才睁大眼睛, 不知是被黑色丝带蒙久了,还是何故,她一睁眼, 满目红色。
庭院里的树枝上挂着红色的绸带,廊檐下灯火也是红色的,她微微定神后, 就反应过来,这是在代王府?
前日还是满目萧索,今日竟布置得这么喜气,她惊讶地望着卫长宁,眸色动容。
往事已矣,再难追回。
卫长宁牵着她的手,难得一副正色,低低道:“欠我的,今日补回来,可好?”
哪有补洞房的?
君琂不想理她了,看着庭院里满目喜气,夕阳落去,瑰丽的余晖将那份红照得更为鲜亮,她看得心中发涩,紧握着卫长宁的手,眼角发红。
她站立不动,卫长宁就陪着一起看夕阳,渐渐地,手就不安分了,松开她的手,揽过她的腰肢,歪头道:“先生,夸夸我?”
“嗯,你很好。”君琂惜字如金。
卫长宁泄气,不想这么放过她,道:“进屋,可好?”
庭院风景有甚可看,屋内才是她j-i,ng心布置的,今日一整日她都是神秘兮兮的,君琂听她话将卧房的门推开,倒吸一口气,卧房的布置犹如新房。
她对当年的新房记忆很浅很浅,只记得大致摆设,卫长宁竟将原景重现摆在她的面前。
当年她入新房时,紧张之余带着惶恐,这桩婚事是代王一手安排,她除了低头认可,没有其他选择,代王性子良善,她想过与她好好过一生,放弃权势,偏隅一地。
君琂缓步踏进去,窗明几净,她摸着每一处,就像一个陌生人对这里十分好奇,想要知道它们的来处。
卫长宁静静站着门边上,望着她,靠着门槛,闭上眼睛。
时间在君琂的指尖流逝,她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麻木了,才回过神来,长呼出一口郁闷气息。
她走回去,摸了摸卫长宁,夸她一句:“阿齐,谢谢你。”
卫长宁睁开眼,揽着她,将人压制在门板上,碰着她的鼻尖:“如何谢我?”
“今生予你。”君琂眼前一片y-in暗,也不介意卫长宁这么‘欺负’她,微微动了动,没有挣扎。
卫长宁不满意,道:“今生不够了,来世也是我的。”
说完,亲上君琂,辗转缠绵,她有些急切,将君琂狠狠地压着,迫切而热烈的吻让人沉醉。君琂起初由着她,双手抵着她的肩膀,气息透过来时,皆是熟悉的味道。
她阖上眼,沉迷其中,直到她喘不过气,卫长宁才松手,眸色水润,弥漫着淡淡水汽,情动使然。君琂忍不住抬手去触摸她的眉眼,带着浓浓情意,唇角抿了抿。
忍了许久,终究道:“在衡水时初见,看到你,总觉得你让人太过惊艳,相貌像或许是巧合,性子竟也有些像,那时看到你,就想起阿齐。”
她难得说出心里话,卫长宁默默听着。
君琂又道:“或许,你不管不顾地跳上马车的时候……”她顿了顿,羞于启齿,凝视卫长宁真挚的眼神,轻声道:“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欢喜旁人。”
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卫长宁细细一想,还是明白了,道:“情爱是自由的,你的心归自己,不会因我而束缚,你喜欢旁人,只要是你自己的意愿,我怎会怨怪。”
君琂陷入困境后,就像孩子,也会彷徨,也会无措。卫长宁知晓她的心结,话多说无益。不如从其他地方开解。
立后一事,勾起她的心事,这是卫长宁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她从不提,就会让人以为她不在意。而卫长宁心胸开朗,不会因这些事去质问,久而久之,那些心事埋藏得久了,无人得知。
君琂听她宽慰的话,愈发羞愧,低声道:“是我不好,自己想不好,也累得你跟着受累。”
卫长宁听后,心中也疼,看着她:“与我之间,也用受累二字吗?我们是一体的,忘记李齐,记住卫长宁,阿琂,我不想失去你。”
声音清浅,带着莫大的悲伤,令君琂一颤,忙解释:“我从未想过离开你,只要你愿意,余生中只有你的存在。”
“我怎会不愿意。”卫长宁眯着眼睛,十分喜欢说实话的先生,又问她:“你在衡水就喜欢我吗?那时我缠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提起衡水的事,君琂终是展颜,只道:“那时,觉得你又呆又傻,还极爱哭,让你睡地铺,你就红了眼睛。”
“不是的,见惯你总揽风云的模样,屈于偏僻之地,我只是恨自己连累你,并非因为睡地铺。”卫长宁为自己辩驳。
君琂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光色,算计着时辰,道:“真的在此留宿?”
“先生,喜欢吗?”卫长宁背对着屋外,眼里除了君琂外,就是新房里的摆设,这是她花费几日才搜罗来的。
先生执念太重,眼下心结解了,也是值得的。
代王府卧房这里简单修缮,其余都是一片荒废,卫长宁让人办了晚膳过来,带着果酒,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君琂没有喝,只看着她,唇角带着隐隐的笑。
先生不喝,她也不好多喝,就饮了一杯,就放下。
不知怎地,卫长宁不喝了,君琂执起酒壶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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