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抓着书就走了。
翌日一早,她想着还是别生气了,这人脾气怪,没必要计较,补课最重要。
这么想着,就打算到了学校就跟谢豫讲和。结果她一到教室,才发现身边座位空着。
一向准点来学校永不迟到早退的刻苦学霸今天竟然没来?太反常了!
她趁课间操时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告诉她谢豫今天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
同学几年顾冉从没见过谢豫请病假,往后在商圈里,他也是那种打着点滴还坚持加班的工作狂……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请假。
正纳闷,老太太突然瞅着顾冉一笑,“你来的正好,我这有个全国英语竞赛的报名表,谢豫是咱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得代表学校参赛,报名表明天就得交,不能耽搁,你不是英语学习委吗,下午放学后帮老师送到他家里去,他家不远,走一会就到了。”
虽然顾冉还在生昨天的气,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竞赛的事,除了关系到学校荣誉,如果得奖的话,谢豫高考还能加分。在一分压死几千人的中国高考制度上,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分数高,能额外加分可是天大的事,她可不能坑了谢豫。
于是她答应了老师,拿了谢豫家的地址,放学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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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冉做好了谢豫家境窘迫的准备,但真亲眼看到那一幕,仍是难以置信。
第9章 笑话
饶是顾冉做好了谢豫家境窘迫的准备,但真亲眼看到那一幕,仍是难以置信。
七拐八拐的巷子穿过,眼前是一片废旧的厂房与仓库,风吹过,满是窟窿的旧厂房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冉按着地址找到最边上一间房,这是个仓库改造后的住所,绿色的铁门已经生了锈,伸手去推抹了一手的锈。
隔着铁门,顾冉看到院里有个中年女人坐在一堆毛线旧衣服里,不停拆着线。
得知顾冉的来意,女人推开身边一团毛线,当她起身开门时,顾冉一愣。
驼背?……谢豫的妈妈是驼背?
再细看这个大婶的走姿,一只脚一扭一歪,这不是驼背,而是小儿麻痹症!
被儿子的同学看见自己这样残缺的身躯,谢母也有些尴尬,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开口说话:“你来给小豫送报名表啊?可他病了,在床上躺着呢,要不你把表给我?”
“什么病啊?严不严重?我能上去看看嘛?”
谢母有些局促,“当然可以……只是他在二楼,我就怕你难爬……”
“怎么会?爬楼梯有什么难的?”顾冉不以为意,结果顺着谢母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傻了眼。
哪里有楼梯!
所谓的二楼,就是个铁皮搭建的阁楼,通往阁楼连楼梯都修不起,只有架陈旧的梯子搭在墙角,因为位置狭隘,分外难爬。
顾冉费力爬上阁楼,还没来得及打量阁楼环境,视线就凝在了谢豫身上。
他就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昏睡,脸色有些苍白,头上搭着块湿毛巾。
随后上来的谢母替谢豫换了一下毛巾,自责说:“都怪我!昨天我在外面拉了许多工回来做,夜里下大雨,我拖不动喊小豫帮忙,这孩子没带伞,冒着暴雨把这么多东西拖回家……结果淋病了,今天高烧!”
顾冉想起楼下一幕,那陈旧的院里堆满了各种零碎的布料,她曾听爸妈说过,那些都是厂里废旧毛线衣,找人拆了线可以翻新做其他衣物……不少补贴家境的妇女老人会拿回家,拆一件给几毛钱……估计就是谢母用来赚钱的活计了。一件的手工费那么微薄,在这个几个零角丢到地上都没人要的年代,却是谢妈妈一件件给孩子累积起来的生活支柱。
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会怎样的心酸。
两个女人相对沉默,这时楼下有人喊谢母的名字,谢母扭头对顾冉说:“我下去有点事,麻烦你照看一下他好吗。”
顾冉答应,谢母才下了楼。
房里只剩两人,顾冉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打量阁楼的环境。
真的叫一贫如洗,整个房间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床脚似乎还不稳,还垫了块砖,其他再能看到的就是书与试卷,摆在桌上的、床头上的,还有摆不下一摞摞摊在地上的,藏在床底的,每一本翻到书页发皱的书,都彰显出主人的刻苦与勤奋。而他床头的闹钟,指向三点半……难道每天凌晨三点他就起来看书?
记得班上有人曾酸酸地说谢豫是天才,比不过也是应该的。现在顾冉觉得讽刺,谁说谢豫是天才的?聪明与天赋固然是一部分,但后天的勤奋才更令人望尘莫及。
这样的人,日后不成为个人物,简直叫没天理。
感叹一把,顾冉取过谢豫头上的毛巾,在水盆里沾水,敷了上去。
谢豫毫无知觉。顾冉换毛巾时不经意看了下他的脸,他闭眼睡的深沉,睫毛竟出奇的长密,五官脸庞也因着熟睡而舒展开来,敛去了平时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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