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叶樱正准备着道歉呢,谁知妇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哭骂:“你就是叶家的人?我可算找着了!你说你给我相公灌了什么mí_hún汤,他才会在回家路上摔进河里去,大冬天做个淹死鬼!”
叶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莫不是杜得贵的家人找上门来了?
可从杜家娘子的话中,显然她并不知道隐情,只是心里不痛快上门来撒泼。可杜家既然找到了这里来,就说明她肯定知道杜得贵是来了叶樱家的,眼下叶樱若推说没见过杜得贵,反而会坏事。
“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既然是杜得贵家的,便应该知道他爱好喝酒。他来我家买柜子时,就已经喝醉了。”叶樱见她想往院子里扑,伸手拦住了大门。
那杜家娘子果然有备而来:“我们家哪样家具不是惯用新的?却要买你那破烂货?莫不是你编的由头!”
叶樱愣了愣,杜得贵当然不是为了买那柜子来的,但如果不提她砸了杜得贵脑袋的事,自然也就不能提杜得贵的qín_shòu行径。无论这是不是编的由头,最后都会栽进杜家娘子给她挖的阴沟!
倒是闻声从屋里出来的叶楠掷地有声道:“我当时说要卖五斗柜的时候,是杜大叔说要来看看的,很多人都可以做见证。你说不稀罕我家的破烂货,莫不是看上了我家祖传的吃饭家伙?”
叶楠说的却是他房间里的那口黒漆木大米柜,里面装的俱是叶家木匠的工具,说起来这木匠还是个精细活,除了市面上惯有的刨刀锉刀和锯子等,叶家还有很多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工具和图谱,光是雕刻用的小刀就有数十把,是以这一套下来,价值也不便宜,市面上更是没有这慢慢攒下来的工具齐全。
只是叶继荫生了一场大病,这些工具就再也没见过天日,但这并不意味着没人打它的主意,莫说自己留着鼓捣学门手艺便是请位木匠来替自己做工也成,再不济转手卖了也是不少银钱呢。
瞧见杜家娘子面上一红,显然是被叶楠说中了心事,叶樱就气不打一处来。先前隔壁那王氏出言不逊,便是因为要借工具使,因王氏一向喜欢贪图些小便宜,只怕有借无还,叶楠便以父亲还在丧中的理由给回绝了,王氏这才逮着她撒气。
杜家竟然也打了这个主意,叶樱那点因打了人产生的心虚登时被心火烧得渣都不剩,便怒道:“不是来买五斗柜的?难道被我弟弟说中了不成?还是说你见我叶家无长辈,存心上门讹我们?”
“自然是来买柜子的!我兄弟心肠好,看你们穷到揭不开锅,又欠了外债,才变着法子接济你们,谁知——倒是你们让他平白搭上了性命,叫你们给个说法咋的。”杜家娘子还没出声,她后面站着的汉子却抢先转了话头,想来也是杜家的人。
叶樱见他话里话外都是要赔偿的意思,心中越发冷静,便道:“既然是来买五斗柜的,原本杜得贵说的就是来看看,我们也没说一定要卖,价格没谈好没卖成他便走了,你还要什么说法?什么叫我们让他搭上了性命?”
“你!”杜家汉子见讨不着便宜,一时气急,一脚提起石子正好砸中旁边的院门。
“哪个狗犊子竟然敢砸我家的门!”王氏一把打开门唾骂道。
看着满天飞的唾沫星子,叶樱一怔。
这时候,对面的胭脂铺也开了门,林仙儿斜斜挑了一眼王氏,也不看其他人,只听她道:“哟,我一向以为就你最爱贪别人家的便宜,没想到到底是咱们醪糟巷巷子窄了点,竟没想到还有人这么不要脸皮呢。”
这话不痛不痒,明面上还是在嘲讽王氏,却着实打了杜家娘子一个巴掌。
王氏上次没吵赢,这会人多,再也不能输,便叉着腰回骂道:“这自家淹死了人,偏生没脸没皮上别人家闹的,我还当是跟你学的本事。”
一时之间,杜家人和叶樱姐弟俱是有点呆。
还是杜家娘子先反应过来:“你说价格没谈好?怎么可能,你们家都穷成那样了,还能讨价还价?我看你怎么还债!”
“债我已经替她还了,有问题吗?”
杜家娘子正要发作,转头一看来人 ,立马没了胆气:“没……没问题。”
季傲寒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眼角的刀疤就越发明显起来:“那还不赶快滚。”
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就散得个一干二净。
“季二狗,哦不季爷,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的利息不用还了吗?”尽管明明是自己还的钱,还被季傲寒拿来装大款,但到底是他救场及时,叶樱便颇有些狗腿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贴一张纸在门上,上面写着“家有恶犬,生人勿进”。
“你想都别想。”因着方才已经开了替她还债的口,季傲寒也不是那种平白占人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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