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瞧见他出来了,忙地上前问:“姑姑说什么了?”
德昭一把牵过她的手往前走,“你猜。”
幼清望着他的侧脸,瞧不出喜怒哀乐,“我不猜,你爱说不说,回头我问姑姑去。”
他爱惨了她这样的小女儿嗔态。
一把抱住,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一字一字,透着张狂的欣喜:“说要喝咱俩的喜酒呢。”
幼清要挣开,他不让,抱得更紧了,“害羞了?是你自己要听的。”
“我才没羞。”幼清撇开脸,侧着头埋在他的衣襟处,半晌,轻飘飘问:“那你怎么答的?”
德昭笑容肆意,“你猜。”
“哼。”
德昭抱起她腾空转圈:“傻瓜,我当然是说好啊,等我这次打了胜战回来,立马请旨求四叔赐婚。”
幼清一愣,“你要去打战?”
德昭还没来及将边疆征战的事告诉她,如今说开了,便一并全摊了。
幼清皱眉摇头,“你别去求旨,皇上不会答应的,别苑的事刚过不久,你千万别在皇上跟前触霉头。若能打胜战,你还是求些别的。”
德昭心里早已有了盘算,四叔曾赐给他一旨空白黄诏,除了大逆不道之事,皆可以求得四叔下印颁旨。
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到它。
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若前有胜战凯旋,后有空白黄诏,四叔再怎么不满,也应该会答应的。
德昭瞧着怀里的幼清,想象着她穿嫁衣的模样,眼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寒风微微掀起她的鬓发,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一晕酡红,分不清是胭脂还是羞意。德昭扬起脸,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风里有白絮飘来,他听见幼清清澈喜悦的声音:“呀,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悄然无声地到来了。
——
今年的除夕不比往年,北边打战,皇帝忧心战事,宫里不曾见丝竹声,过年过得乏躁无味。
腊月里德昭便赶赴前线了,幼清一面料理府里的杂事,一面照顾连氏,虽然忙地不可开交,心里头却总觉得缺了一块似的,空虚得很。
王大夫也是厉害,使了浑身解数替连氏续命,大概是将治病救人当成了挑战,每每研出新法子,便要写信寄往军营大帐,向德昭禀报他续命的成果。
德昭每每看信,心里便踏实不少,希望连氏能够活下来,若是不幸……也希望连氏能够撑到他与幼清大婚之时。再不济,也要等他凯旋亲自将此事告知幼清。
前头派出去打探连氏中毒的人有了消息,查出来一连串近来买毒的名单,有一两个熟悉的名字,顺藤摸瓜,最后查到德庆头上。
人禀报消息时,丰赞也在跟前,道:“这些年他一直打睿亲王府的主意,从未停歇过,但他塞的人不是被赶出去就是死了,难不成这个连氏也是他的人?若连氏是他的人,那连幼清……”
德昭喝住他:“不要乱说!”
丰赞原本想着不再说,转眼望见德昭案上那道展开的空白黄诏,终究忍不住还是站了出来,“王爷,有些事情,您需得再考虑考虑。”
前方战事皆在控制之中,最多三月时,便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德昭已经拟好喜报,就等拿下最后一战。丰赞知道他会在将请旨赐婚的书信与喜报一同捎回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睿亲王要娶一个曾为侍婢的平民女子为正妻。
这势将引起皇室宗亲的不满。
而现在,他要娶的人,可能是别府派来的细作。
丰赞握紧拳头,试图再次劝阻:“王爷,切莫冲动行事。”
德昭看着手里的空白黄诏,淡淡道:“本王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丰赞无奈叹口气。
春日的夜,寒冷又漫长。马蹄声哒哒进城,八百里加急的书笺整齐地呈上,皇帝看完两封书信,先是高兴的,而后起身,手里捏着德昭的信,在窗边站了许久。
☆、第72章
夜色浓得化不开, 烛光暖暖晃,幼清在灯下看账本, 旁边放着德昭寄来的信,一封又一封, 叠成小山似的一团。
他的信堆满她的书案, 一如他的情意填满她的胸腔。
幼清看着那些信, 嘴角不自觉勾起,半晌, 她放下账本, 铺开纸墨, 准备回信。
狼毫笔握了半刻, 下笔仍无一字。
风从窗棂透进,凉凉地往衣袖里钻,屋外现出宫灯一盏盏, 声势浩大, 几乎能将整个院子照亮。
她来不及下榻穿鞋,屋门已被推开,进来一排太监,动作利索,将屋中央的孔雀锦纱屏风搬动,又搬一把梨花椅,为首的老太监轻轻道:“姑娘, 您好好地待在原地,无需大惊小怪。”
内饰们快速退下, 片刻的沉寂后,屏风后面有人踱步而来,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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